摸的品质也都传给了她。奇怪的是,珠儿一直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透过森林的幽暗注视着他们;与此同时,她全身都沐浴在阳光之中,仿佛阳光受到某种感应吸引到她身上来了。在她脚下的小溪中站着另一个女孩子,跟她一模一样,身上同样洒满阳光。这时,海丝特朦胧而又难受地感到自己跟珠儿疏远了;似乎孩子独自在森林里漫游以后,已经迷途了,走出了母女俩共同生活的圈子,现在正在徒劳地设法走回来。
这种印象既是真实的,又是错误的;孩子和母亲是疏远了,但那要归咎于海丝特自己,而不是珠儿。自从孩子离开她身边出游之后,另一个人走进了母亲的感情圈内,从而改变了他们之间的相互关系,当珠儿这个流浪者归来时,再也寻不到她原先的位置,几乎不知道她自己身在何处。
"我有一种奇怪的幻想,"敏感的牧师说道,"这条小溪是两个世界的分界线,你永远不能跟你的珠儿相会了。或者,她无非是一个小精灵,像我们童年时听到的传说里的那样,一个不准跨过溪水的小精灵!
请叫她快过来,这样拖拖拉拉快把我的神经绷断了。"
"过来,我的好孩子!"海丝特伸出双臂,鼓励孩子快走。"你走得这么慢啊!你从前哪里这样慢慢吞吞?这儿有我的一位朋友,他也一定会是你的朋友。从今后你不单单得到你母亲的一份爱,还可以得到另一个人的爱,双份的爱!跳过小溪,到我们这儿来,你不是可以像小鹿一样跳嘛!"
珠儿对于这些甜言蜜语没有作出任何反应,仍然站在小溪对岸,此时她那双明亮、狂野的眼睛,时而注视着她的母亲,时而注视着牧师,时而同时盯住他们两个人,像是要替自己探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似的。出于某种说不清的原因,当丁梅斯代尔感到她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时,他的手便会悄悄地捂到他的心口上,那姿势已经习惯成自然了。最后,珠儿作出一副独特的、不容置辩的神态,伸出她小小的食指,显然是在指着她母亲的胸部,同时,在她脚下,在镜子似的小溪里,那个头上戴着花环,洒满阳光的小珠儿的映像也伸出了她小小的食指在指点。
"你这个奇怪的孩子,为什么不到我这儿来?"海丝特叫道。珠儿仍用她的手指指着,她的眉际出现了一道皱纹,这种神情出自于一个满脸稚气,甚至面孔像婴儿般的孩子,给人的印象尤深。由于她母亲仍在不断呼唤她,脸上堆着平时不多见的笑容,所以那孩子便以更加凶狠的表情和姿势使劲地跺起脚来。在溪水中那个俊美无比的映像,也同样皱着眉头,伸出食指,一脸专横,把小珠儿的模样衬托得更加楚楚动人。
"快过来,珠儿,要不我可要跟你生气了!"海丝特·白兰大声喊道。虽然她平时已经很熟悉这个小精灵似的孩子的这种行为举止,但此时自然希望她表现得更懂规矩些。"跳过小溪来,淘气的孩子,快跑过来!要不我就上你那儿去了!"
但是,珠儿正如她对她母亲的恳求无动于衷一样,对于她母亲的这种威胁毫不惊惶,反而顿时大发脾气,作出凶狠的姿态,乱扭乱摆她自己小小的身躯。在作出这种狂暴动作的同时,她还发出刺耳的尖叫,在森林里四处回荡。所以,虽然她只是独自一个人不通情理地大发小孩脾气,却好像有一大群隐藏着的人在暗中同情她、鼓励她。此时,在小溪里,又一次看到珠儿怒气冲冲的身影,一个头戴花冠、腰缠花环的女孩,却在猛跺脚,乱扭乱动;而且在她这样发作时,那小小的食指也始终指着海丝特的胸口!
"我明白这孩子是怎么回事了,"海丝特对牧师低声说道。尽管她竭力隐藏起她的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