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的道路。可是,很快她就发现要么是她,要么是那映像,总有一个是不真实的,于是她转身去旁的地方玩更有趣的游戏了。她用桦树皮做了许多小船,在上面装好蜗牛壳,一次次把它们送进大海,其数量之多远甚于任何一个新英格兰商人的船队;但是它们大多数在岸边不远处沉没了。她抓住一条鲎鱼的尾巴,把它逮住了,捕到了好几只海星,还把一只水母晾起来,让它在阳光下融化。然后,她从冲过来的潮水边上捧起白色的泡沫,迎风撒去,飞跑着追赶过去,想在这些大雪花落地之前再抓到手里。接着,她看到一群海鸟在岸上飞来飞去觅食。这个顽皮的孩子捡起满满一围裙的小石子,从一块岩石爬到另一块岩石追逐这些海鸟,投出一颗颗石子打它们,真是身手不凡。
有一只白胸脯的灰色小鸟,珠儿差不多相信已被石子击中了,却鼓着受伤的翅膀飞走了。但之后这小精灵般的孩子叹了一口气,放弃了这个游戏;因为伤害一个像海风一样狂野或者说像珠儿本人一样狂野的小生命,使她感到很难过。
她最后干的是采集各种各样的海草,给自己做了一条围巾或披肩,还做了一圈头饰,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小人鱼的模样。她倒是继承了她母亲飞针走线缝制服饰和衣裳的天赋。珠儿取了一片大叶藻,尽力模仿她非常熟悉的母亲胸前的那个装饰物,替她自己做了一个,戴在胸前,作为她那身人鱼服装的最后的一道点缀。这是一个字母--字母A--不过不是鲜红的,而是碧绿的!这孩子把下颌抵到胸口,怀着奇妙的兴致端详着这个玩意儿,仿佛她诞生到这个世界的目的就是要弄清其中隐藏着的含义。
"我不晓得妈妈会不会问我这是什么意思!"珠儿想道。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她母亲的呼唤声,就像一只小海鸟似的轻快地跑到母亲跟前,又跳又笑地用手指着自己胸前的装饰品。
"我的小珠儿,"海丝特在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那绿色的字母,在你孩子的胸前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不过,我的孩子,你知道这个你妈妈非戴不可的字母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的,妈妈,"珠儿说,"那是一个大写的A字。你在字帖上教过我。"
海丝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小脸;然而,虽然在珠儿那双黑眼睛里闪烁着她时常表现出来的那种独特的表情,她却还是不能确定珠儿是否当真把那个符号附加了什么意义。她感到有一种病态的欲望想探出个究竟来。
"孩子,你知道你妈为什么要戴这个字母吗?"
"我当然知道!"珠儿说道,明亮的眼睛直视她母亲的脸孔。"那同牧师把他的手捂在胸口是同样的道理。"
"那是什么道理呢?"海丝特问道,起初还因为孩子那番荒诞无稽的话忍不住微微一笑,但是继而一想,脸色变得刷白了。"这个字母除去跟我的心有关系外,跟其他人的心有什么关系呢?"
"不知道,妈妈,我知道的全都说了。"珠儿说道,神情比平时说话要严肃得多。"问问你刚才跟他说话的那个老人!也许他能告诉你。
但是,说真的,我的好妈妈,这个红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要把它戴在胸前?--为什么牧师要把手捂在心口上?"
她双手握住她母亲的手,露出她狂野和任性的性格中很少看到的那种诚挚的神气。这时海丝特突然想到:也许这孩子当真在以她天真无邪的信任来设法接近她,而且尽其所能,充分运用她的智慧来建立一个感情交流的集合点。这就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