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尴尬万分,转而求助于他认识得更早一些的那个人。“您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的,帕克。快谈谈吧。日子总是不断地重复着,非常相似,也没有什么差别。可以肯定我无法记住——哦,或许还能记住昨天的一些事,很可能就是这样,可是如果我被点到谈论上周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就不能肯定了。”
“对,”帕克说,“而且警方提供的证据说明看上去几乎就是不可能的。可是警方并不愿意使情况变得这样,要知道。我的意思是说,一个人不会只是说:‘我在上星期五上午的十点外出去买羊排。就在我刚到莫尔提梅尔大街时,我注意到一个大约二十二岁的女孩正骑着一辆罗伊尔·尚彼姆自行车以每小时十英里的速度拐过圣·西蒙教堂和圣·米迪相汇的那个角落逆向行驶,朝市场的方向骑去。那女孩留着一头黑发,棕色的眼睛,身穿一条绿色无袖连衣裙,裙子下摆的图案是方格子。当时她的头上还戴着巴拿马式帽子,脚蹬黑色皮鞋。’整个情况归纳起来就是这样。当然,要把所有情况都探听出来还只能通过一系列提问才可能做到。”
“而且在短篇故事当中,”彼得勋爵说,“故事还常必须采用叙述的方式进行表述,因为真正的对话会显得过于漫长,而且还有很多废话,因而会显得十分沉闷,所以没有人会有耐心来听听这样的故事。如果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作家们必须考虑到读者的喜好,你必须明白这样一点。”
“是的。”皮戈特先生说,“可是我敢打赌,绝大多数人都会发现要记住这一点是很困难的,即使你问他们一些情况也是如此。我应该——当然,我知道自己有点傻,可是尽管如此,大多数人都是这样,不是吗?您知道我说的意思是什么。证人并不是侦探,他们几乎都和你我一样,只不过像白痴而已。”
“情况正是如此。”彼得勋爵说着笑了笑,可是随后他最后的一段话的威力却彻底击倒了这位并不开心的话题炮制者,“你的意思在于,如果我采用以往的方式对你提问你都干了些什么——比如说,一个星期前的今天,难道你不能马上告诉我吗?”
“不,可以肯定我不能。”他想了想,“不,那天我像平时一样呆在医院里,我认为,而且,在上星期二还有一个关于某件事情的讲座——见鬼,真希望我知道是关于什么的讲座——而且那天傍晚我和汤米·普林格尔外出了——就这样,那天应该就是星期一——或者可能是星期三吗?我只能告诉您,我无法发誓保证什么。”
“你对自己就不公平。”彼得勋爵严肃地说,“可以肯定,比如,回忆一下那天你在解剖室里都做了一些什么工作,举个例子来说。”
“勋爵,不!不能肯定。我的意思是,我敢说如果让我长时间思考,我会想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不愿意在法庭上发誓能肯定这样发言。”
“我可以用半个皇冠对六个便士与你打赌,”彼得勋爵说,“你在五分钟之内就能想起来。”
“可以肯定我不能。”
“还是瞧瞧看吧。你是否对你进行解剖时的工作作了记录呢?画一些图或是别的什么?”
“噢,是的。”
“想一想那些东西。你在记录里记的最后的事情是什么?”
“很容易,因为我今天早晨还刚刚做过。最后解剖的应该是腿部的肌肉。”
“是的。那是什么人的尸体?”
“像个老太太,死于肺炎。”
“好的。现在在你脑海中回忆一下你画图记录的本子里的那些内容。在对腿部的肌肉解剖以前干了什么?”
“噢,解剖一些动物——还是腿部,目前我在做的是动力肌肉方面的解剖。是的,那是坎宁安老先生就比较解剖学所作的展示。我对一只兔子的腿进行解剖时费了好大一阵工夫,而且还对一条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