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克先生接到通知要求他第二天上午赶到皮卡迪利一一零A号。他到达时发现那位寡居的公爵夫人已经在座。他非常友好地向她表示了问候。
“这个周末我要把这个傻傻的孩子带回丹佛去。”她说着指了指彼得,此时他正专心写着什么,而只是以简洁的点头表示他对朋友到来的认可。“他有些操劳过度了——东奔西跑到萨利斯布里和很多地方,而且还整晚熬夜——您实在不该鼓励她,帕克先生,您也太淘气了——因为对德国佬的恐惧而半夜三更把可怜的邦特给叫起来,那一切似乎并非发生在多年以前,而且他也已经有年头没有再遭遇到一次袭击了,可是他又出现了那样的状况!人的神经是多么有意思的事情,而彼得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就总做噩梦——当然,虽然那种情况经常发生,可是他只要用点药片就好了,但是他在一九一八年的时候情况却糟得吓人。您知道,而且我想我们不能指望他会在一丽年内彻底忘掉所有关于战争的情况。说实在的,我应该为我的儿子们安然无恙感到千恩万谢,所以我仍然认为在丹佛的平和与宁静对他不会有任何害处。”
“很抱歉,你又遭到一场不幸的厄运,老伙计。”帕克有些含糊地表达着同情,“你现在看上去有点没精打采的。”
“查尔斯,”彼得的语调里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地说,“我要离开几天,因为我在伦敦呆着对你也没有意义。目前有些事情你来做比我做要更好一些。我想要你拿着这个”——他把刚才写的东西折了起来,然后装在一只信封里——“立刻到苏格兰场去,然后把它尽量传送到伦敦所有的济贫院、医务室、警察站,基督教青年会等等地方去。里面对西普斯家的尸体按他剃光胡子,收拾整齐以前的样子进行了描绘。我想弄清楚是否有与这里面描绘的内容相吻合的人被带到什么地方,活着或者死的,在最近这两个星期里。你要见到安德鲁·麦肯齐爵士本人,并且想办法使这份材料立刻传送出去,凭借着他的权威。你要告诉他说,你已经解开利维凶杀案和巴特西谜案的那些疑问”——帕克先生发出惊讶的声音,而他的朋友却并没注意——“而且你要请求他,随时准备好一份逮捕令以便在任何接到你消息的那一刻捉拿那个十分危险而重要的罪犯。在这份材料没得到回应的时候,你必须搜集关于对圣。卢克医院的所有报道,了解任何与圣·卢克医院相关联的人,而且必须立刻来找我。
“同时你还要设法去结识——我不管采用怎样的方式——一个在圣·卢克医院就学的学生。不要直截了当闯到那里到处发布凶杀案和警方逮捕令的消息,否则你会发现自己陷入困境之中。我一接到你的消息会马上赶回城里来,而且我还希望能看见这里有一位非常出色的天才外科大夫来迎接我。”他咧嘴微微笑了笑。
“你的意思是说你已经了解这件案件的底细了吗?”帕克问。
“是的。或许我弄错了。我倒希望自己弄错了,可是我知道自己并没有错。”
“你不想告诉我吗?”
“确实,要知道,”彼得说,“实话说,我不愿意讲出来。我说我很可能是弄错了——而且我会觉得自己好像在诽谤堪特布里大主教。”
“哦,告诉我吧——到底是一桩谜案还是两桩?”
“一桩。”
“你刚才说利维凶杀案。利维死了吗?”
“上帝——是的!”彼得说,声音强烈地颤抖着。
公爵夫人从她一直阅读着的小册子上抬起头来。
“彼得,”她说,“你的哆嗦是不是又要发作了?无论你们两个人在聊些什么,如果话题会让你激动起来,你们最好立刻停止。除此之外,现在也到了该走的时候了。”
“好的,母亲。”彼得说。他转身面对着邦特,而后者早已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