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整个蜀国落入牂国之手吗?”
“到目前为止,开明君并没有做错什么。”蕙离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神殿的阴影里,正站着一身黑袍的鳖灵,突兀地让她心中一凛,却仍然接着说下去,“做错的是你,裴上卿。”她手一拂,已将挂在墙上的一柄青铜剑取下,抛在裴邴面前,“你自裁吧,你的家人不予追究。”
“王后!”裴邴惊诧地望着蕙离,那惊诧渐渐地变成了愤懑,“你为什么一定要帮望帝?蜀国不是他的,是你的!臣早就知道,王后一个人就可以举起代表蜀国王权的金杖,却偏偏隐瞒过去!……”
“住口!”蕙离不再看裴邴,却径直走到鳖灵身前,淡淡笑道,“开明君,我猜你们暗中早已安排了对付牂国和潍繁的计谋,现在可以让我知道了吗?”
“不敢隐瞒王后。”鳖灵恭敬而平板地说,“牂国三万军队一路径取郫邑,以为驱逐望帝后就能以神人之威统领蜀国。陛下暗中早命沿路守军示弱诱敌,小战即降,因此潍繁虽不费吹灰之力兵临郫邑,实际上却早已孤军陷入了蜀国腹地。此刻各地援军正陆续往郫邑赶来,只要我们此战能除去潍繁,那么不光郫邑之围能解,顺带还可以把失去天命国君的牂国纳入蜀国版图。”
“这样冒险的计谋,是开明君的主意吧?然而你没料到裴邴竟然私开城门,坏了你的计划。如今援兵都还在半途,郫邑的形势是真正危急了。”蕙离向鳖灵说着,却淡淡地向杜宇看了一眼,发现他正盯着那根神案上的金杖,若有所思。蕙离转回头,正望着鳖灵的眼睛,“而且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潍繁也是神人,谁能够杀死他呢?”
“王后圣明。”鳖灵躬身一礼,并不多言。
蕙离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走到神案前,伸手拿起了金杖。
杜宇看了她一眼,没有阻止,只是默默地和她一起往殿外走去。
“一定要杀了潍繁么?”蕙离忽然问。
杜宇的手犹豫了一下,终于握住了金杖,无奈地点了点头:“不杀潍繁,他就会杀了阿灵。”顿了一顿,杜宇又道,“我自己动手,与你无干。”
与我无干?蕙离心底苦笑了一下,却终于没有出声。
“蕙离,你还要帮他吗?听说他对你可是冷淡得很啊。”潍繁轻飘飘地站在一抹虹光中,更衬出超凡脱俗的尊贵气度,“干脆赶走杜宇,你作我的王后吧。”
“潍繁,何必要如此相逼呢?”蕙离站在大殿门口,看了看身边的杜宇,又望了望眼前的潍繁,“大家都是神人,有什么必要拼个你死我活?”
“蕙离,你还是和当年在岱舆山一样幼稚。”潍繁冷笑着,看见鳖灵从大殿里出来,垂手站立在杜宇和蕙离的身后,“我不先下手,难道等着蜀国去吞并我吗?你是神人,心清如水,可有些妖邪野心可大得很呢。”
“既如此,我把蜀国让给你便是。”杜宇知道此刻形势已危如累卵,有些疲倦地说,“但你不能伤害开明君。”
“鳖灵那个西海的妖奴,这些年在蜀国培植了那么大的势力,不除去我能睡得着吗?”潍繁笑了起来,“杜宇,现在你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余地了。既然我不能杀你,你就老老实实地滚远一点吧。”
“如果我把蜀国的权杖交给你,你就真的让我做王后吗?”蕙离似乎考虑了一会,微笑着问潍繁。
“那是当然。”潍繁郑重地道,“那金杖只有你才能举起,自从天帝觉察了杜宇的异心,实际上是把蜀国交给你了。杜宇对你无情无义,众叛亲离也是咎由自取。”
“我知道。”蕙离笑了笑,不去看杜宇苍白的脸色和蓦然松开的手指,持着金杖向潍繁走了过去。
“你看这代表蜀国王权的金杖,上面的纹饰多么漂亮。平常人永不会知道,在咒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