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的大赛?”倒是瑛有些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为什么你会用这么难以置信的眼神看我?”被这不相信的目光刺激到,渚一叶有些羞恼地抱怨道。
“啊哈~我是在想,不久前小叶还是被旁人听到演奏会脸红的人呢,突然间就主动要去参加全国的大赛,还是有些吃惊呢。”
“哈哈哈哈,是这样呢,第一次见面,我就不小心听到了小叶的琴声呢。”我哈哈一笑,回忆起了当时在湖边的那个下午。
那时两人的关系还是个秘密,被家人和现实所藏匿,在情感表达方面有些害羞的妹妹,只能在午后无人的山顶湖边,将自己的心意寄托在琴声里,传递给姐姐。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不过,或许成熟之处,就体现在这里吧。”回想起刚才演奏时那双毫不迟疑而又无比温柔的手,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不过,小叶能够在很多人面前演奏也是好事啊,这样就有更多人能够听到小叶美妙的琴声了,是吧,大哥哥?”瑛突然对着一旁的树林问道,让我和渚一叶吃了一惊。
一个隐藏在树林阴影里的身影,被瑛的视线牢牢地捕捉住了。
我在戒备的同时,还是被瑛敏锐如猫的感知稍稍震撼。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只是路过。”被发现的平野厚,看着几个后辈惊疑的目光,连忙解释道:“虽然我也知道偷听不好,但确实是非常出色的演奏,让我都没法离开了。”
“谢,谢谢。”被突如其来的陌生人赞扬,渚一叶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些腼腆。
“虽然没有见过你,但是大哥应该不是外地人吧。”瑛却全然没有对陌生人的防备,好奇地凑上去问道。
“······是,但是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因为要想上山顶,是没有人工修出来的路的,不是在山林里奔走过的人,很难找到上到山顶的小路呢。”瑛眨了眨眼睛,问道:“大哥哥一起是小镇上的孩子么?”
“是,因为在外求学的缘故,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以前上山捉过蝉,所以记得上来的路。”
“啊!对!这条路上蝉最多了!可是树太高了,爬上去很费劲。”
“而且树上有苔藓,很滑对不对。”
“对对对!以前我就滑下来过······”瑛说着苦笑着吐了吐舌头。
“哈哈哈哈,这个小镇还是这样,没有变呢。”虽然是在不同的时间,但是相同的经历,让平野厚对这个机灵的巫女,不再感到拘谨,眼睛在方框眼镜后带着谦和的笑意:“你是叉依姬大人的巫女吧,很久以前我还是孩子时候的夏祭,也曾经帮过神社的忙呢,天女目爷爷身体还好么?”
瑛的眉头微微一皱,但是还是微微笑着解释道:
“嗯,爷爷他,几年前去世了。”
话题因为一句话骤然显得有些沉重,平野现在还在有些如梦初醒般不敢置信。
一些印象就如同暂停了的电影,被搁置在你旧时的记忆中,你在外面体会过生活的沉重,奋斗的艰辛,经历了形形色色的人生,岁月深邃了你的音容笑貌,改变了你的好恶性情,等你蓦然回首时,才会发现原来的自己只遗留下了无关紧要的边远记忆,有些人或许会为这种改变悲伤,有些人或许会为这种改变欣喜。
但是,当你想追寻这些记忆回溯原来的印象时,结局往往是不会太喜人的。
自己在归来的电车上,一直在回想以前生活中周围人的音容笑貌,似乎有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可以和那个慈祥直爽的神官爷爷,继续嬉笑。
尽管逝者已经先行了数年之久,但是对于刚知道的人来说,依旧是那么突然。
仿若在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