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漪心头冷笑,却不能直接驳了唐器的面子。再加上她并不知道宋婉言想要整出什么幺蛾子,索性便乖声应了,心里暗暗戒备着。
等到丫鬟将清水打过来,唐清漪便就着清水洗了面,用一方小巾将脸擦拭干净。铅华洗去,露出一张恬淡柔美的脸,线条温和,眉眼淡然,哪里还有半分盛气凌人的模样?
宋婉言满意地瞧着唐清漪那张透出一点病态苍白的脸,心道这才是她熟悉的那个小贱人,懦弱而又好欺负。想来之前也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以为画个浓妆便能够跟自己斗了?简直是妄想!
“瞧瞧,多么标致的脸蛋,出水芙蓉般的娇俏。便是不化妆也美的紧,你还涂那劳什子的脂粉,完全是浪费嘛!”
宋婉言挑起唐清漪的下巴,上下打量着,面上笑得满意,眼中却是划过一抹狠毒。
站在一旁的丫鬟早就得了宋婉言的吩咐,在捧上凝脂露的时候,状似不经意地说道:“五小姐的颜色却是不错呢,只是瞧着气色不大好,眼底都有黑影了。”
宋婉言闻言大惊,认真地将唐清漪上下打量着,惊道:“还别说,清漪你的脸色着实差的厉害,难道在承泽王府没有歇息好?”
她似是埋怨地嗔怪道:“即便是王府好玩,你也没有晚睡的道理,对身子不好!”
宋婉言到底想要做什么?
绕了一个大圈子只是为了看自己的脸色,还死揪着她外出的事不放,莫非她知道了什么?
心中警铃大作,唐清漪微微垂下头,纤长的眼睫上挂着一滴莹润的水珠,低低道:“我虽然歇息在王府,可到底惦记着家里,夜不能寐,很晚才得睡去,这才气色欠佳,竟让父亲母亲忧心至此,是清漪的不是。”
牙尖嘴利!宋婉言心中暗恨,好在她留有后手,并不怕唐清漪抵赖。
宋婉言心疼地安抚了唐清漪两句,母慈女孝的模样引得唐器老怀大慰。
而就在这一片温馨气氛之中,一个灰衣短袄的仆人快步跑了进来,急匆匆道:“夫人不好了!五小姐不见了!”
那下人闷头大叫之后,扭头瞧见与宋婉言站在一处的唐清漪之后,脸色猛地一变,见鬼般叫道:“五小姐,你怎的回来了?”
宋婉言冷声斥道:“不懂规矩的东西,大清早的吵吵嚷嚷做什么?”
唐清漪倒是饶有趣味地将那下人上下打量片刻,挑了挑眉,笑得意味深长。
灰衣仆人似乎是被吓到了,忙不迭地跪在地上,讨饶道:“夫人恕罪,小的只是太过着急,才冲撞了老爷夫人,老爷夫人饶命!”
唐器方才被这刁奴吓了一跳,此时也是恼怒地紧,他皱着眉头问道:“你方才说五小姐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仆人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唐清漪,又瞟了一眼宋婉言,才老老实实地说道:“昨日晚间,夫人见五小姐还不回府,便派小的去王府问问情况。结果小的去了王府,却并没有发现五小姐的踪影。”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有些犹豫,眼神躲闪。
唐器心头一沉,沉声道:“有话便说,吞吞吐吐的作什么?”
那仆人只好怯声道:“小的找了王府的人打听,那门房的人告诉小的,说是小姐昨日跟承泽亲王出去了,昨日并没有归府”
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他惶恐地直磕头,连呼饶命。
唐器的脸色阴沉如水,他扫向站在一旁的唐清漪,目光锐利。
唐清漪并不理会他,反而饶有兴趣地问那下人:“你说的倒是有趣,昨日便探到的消息,你怎的今日来报?”
灰衣下人忙不迭地回答:“小的怕门房糊弄我,便又在王府门前守了一整晚,想着今日一早将五小姐接回府也好。可谁知一直等到早上,仍旧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