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漪听她说起这些就想笑,她小时这么多天,将军府竟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君笙才叫人来送了信,宋婉言就亟不可待的发难,也真难为她了。
而唐清漪施施然笑道:“女儿以前在府里是个什么处境,母亲大人难道不知道吗?别说您的茶我喝不惯,将军府都茶我怕是都喝不惯,毕竟从来都没喝过,若不是华芸公主告诉我茶盏里泡的是茶,我还当哪个下人做事那么不下心,母亲杯子里落了树叶子都不知道。”
唐清漪抬头看了一眼宋婉言,继而微微一笑:“所以母亲有话不妨直说,女儿怕脑子笨见识短,这拐弯抹角的,女儿怕是会意不出母亲的意思。”
说完,她冲着宋婉言扬唇一笑。美艳逼人的眉眼,竟让宋婉言有种被看透的错觉。
宋婉言愤恨地捏紧了座椅,握着茶盏的手晃了一晃。
宋婉言深吸了几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然后勾唇笑了。她轻轻晃了晃茶盏,不紧不慢道:“我这几天事情忙,对内宅的事情也疏于管教,承泽亲王府里来人传话说你在承泽王府与君笙公主作伴,我便派人去看了看,果真不在府里,好在今日你回来了,不然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向老爷交代。”
这都半个月了,人家来府里通知了您才知道,怕是死了,你也可以不交代的。
唐清漪淡淡应道:“母亲多心了,清漪只是出去散散心,巧遇了华芸公主,她与清漪投缘,便留我在王府小住。”
本朝民风开放,没有女子不能出府一说,所以唐清漪也不怕她说什么。
宋婉言笑得满怀恶意:“瞧你玩的大半月的不回府,想来在承泽王府也是极为开心的。”
唐清漪微微挑眉,只是眼眸里依旧含着淡笑:“母亲有话不妨直说,清漪愚钝,着实听不出母亲话中深意。”
宋婉言这个人心思太深,性格也很沉稳,她现在根基未稳,实在没必要与她硬碰硬。
宋婉言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茶盏。杯壁磕在桌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那好,只是清漪啊,你可别说母亲说话不中听。你毕竟是待字闺中的小姐,尚未成婚。华芸公主虽然是女眷,但承泽亲王毕竟你这般夜不归宿,委实不合规矩。若是传了出去,你可想过别人会怎么想你?又怎么看咱们护国大将军?这让老爷的脸面往哪儿搁?”
这已经扯上护国大将军的脸面了?
唐清漪冷笑一声,正欲说话。便听得一威严男声在门口低沉响起:“你母亲说的可对?你当真在承泽王府半月有余未曾回府?”
“老爷,您怎么过来了?”宋婉言佯装讶异,起身迎了上去:“这刚下早朝,您合该休息才是。”
唐器却没有看她,只盯着唐清漪目带审视:“你半月当真没在府中?”
唐清漪淡然回视,唇角的笑纹隐约可见:“我有没有在家,父亲您不知道?”
唐器被这话一噎,蹙起了眉头。
是了,他从没将这女儿放在心上,唐清漪在不在府中,他本就不关心。
然而这话他是决计说不出口的,只是现在她竟然跟承泽亲王君珏扯上关系,他就不得不多问几句了。
唐器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起自己的五女儿,发现她竟然长得如此耀眼,犹如一把锋利的剑,褪去了质朴厚重的剑鞘,露出尖锐的利刃,锋芒毕露。
更何况,她居然跟君珏扯上了关系?
见唐器只看着唐清漪,久久不曾言语,宋婉言心中发急,她笑着开口道:“老爷公务繁忙,这等琐事他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清漪,你可别怪罪你父亲。”
说着,她轻扯了扯唐器的衣袖,小意温柔道:“清漪毕竟年幼,不懂规矩,老爷切莫与她一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