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与牢房的氛围交相辉映,我也跟着牢房里的犯人们象征性的喊了几声“放我出去”的话。自然是无人回应,于是我也只能认命的坐在牢房的横梁上,眼睁睁的望着西方的太阳一点点沉没。时间又过了一日,此刻的樱落不知在做什么?会不会在她父亲的逼迫下正在试穿大婚时的嫁衣?会不会像我挂念她一样挂念着我?
隔壁牢房中是个哭腔阴阳顿挫的疯女人,哭爽了就趴在木门上,透过门上的小口跟我聊天。
她说:“你也杀了夫君?”
我的思绪被她这句话硬生生的拉扯了回来,我腿勾着房梁,倒吊着看着她,“也?”
这女人蓬头垢面看不清面容何样,只穿着一身破烂的麻布衣裳,涕泪抹多了的袖口在微弱的月光下显得闪闪发光,我嫌弃的指着她的袖口,“你这儿擦鼻涕擦的都亮了!”
这女人抬手看了一眼,痴痴的笑了起来,笑声太用力,还吹起来一个鼻涕泡。
我默默地伸手,准备把那个小窗口拉上。
“我抛弃了荣华富贵,跟着他隐姓埋名生活在小镇上。尽心尽力的服侍他,给他生儿育女,洗衣煮饭。可他竟然还是娶了妾室,放纵妾室欺辱我,逼我吃狗食穿麻衣,我忍不了了,就拿了把刀——”说到了这儿,疯女人又呜的一声哭了出来,“我只想杀那个贱人,可没想杀他,他突然把那贱人护在怀里,然后那把刀c那把刀就”
我眼皮一跳:“你夫君死了?”
“没死!”疯女人哭的更加撕心裂肺。
“”为何你似乎很遗憾的样子?
“那把刀尚未开封,连杏子都切不开。”
“”
我配合她:“竟有这种无良卖家,着实可恨着实可恨。”
疯女人又往前爬了几步:“他并无受伤,却以谋杀亲夫这罪名把我告上府衙。又不许我子女来探视,他为何如此狠心?真真被那小妖精迷了道了!等我出去,一定要杀了那小妖精”
我从房梁上跳下来,见她又要哭,我连忙劝道,“你且别哭,若有朝一日你得以出去,不如换个打算对那妾室。”
她满满的愤怒:“你是让我放过她?”
“这种人岂能放过?”我连连摇头,压低声音,“她勾引你的夫君,那你勾引她儿子啊!”
“什么?你让我勾引那小杂种?”
我隔着小窗口拍拍她乱糟糟的发,温声道,“她抢你最珍视的,你便夺了她最重要的。孩童纯真,你若细心教导,让他依恋于你,日后待他长大,命他亲手结果了那妾室可不更好?”
疯女人咽了口口水,颇有些不确定,“我c我能行吗?”
“自然能行!”我笑的很善良,“想不想看到那妾室生不如死的模样?”
疯女人想。
因为片刻后,我接到了她给她夫君写的家书。我拆开看了一眼,她字迹清秀雅致,腹中颇有笔墨,看得出念得不少诗书。她信中写道,如果夫君愿接她回家,她愿做小,扶妾室做大,日夜侍候当牛做马。
“一点就透,真乖,”我夸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她道:“烦请姑娘送去我家。”
我把信纸扔回去,微笑:“我若出得去为什么还会在这儿忍你的哭声?”
疯女人略有些失望。
“不过,”我摇了摇牢房顶端的小天窗,又垂下身子倒吊着同疯女人打商量,“若你可付我钱银,我溜出去送也未尝不可。”
我凭着蛮力,把天窗撬开一条细缝,好在身子轻盈纤细,我屏住呼吸,身子一缩,便从牢房中逃脱出来。
我踩在房顶的瓦片上伸了个懒腰,根据疯女人画的图纸的指示方向,从围墙上跳了出去。这府衙的戒备能力并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