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除了牢房外侧有两个当班的衙役外,偌大的府衙中,竟连个夜巡的人也不曾有。
我仰首挺胸光明正大的逃出了府衙。
府衙外的牛棚里拴着的一头小花驴。给它喂了些干草后,它便带着我策驴奔腾的拐进了林间小道。
小道中黑漆漆的,连月光都透不进来。可不知为何,我却没有一丝胆怯,这种踏实的感觉,就像是有人一直在背后保护着我一样。
想到这儿,我停下驴,站在驴背上侧耳听了许久。并没有感受到任何除了我之外的气息,也并没有看到任何护花使者的身影。
果然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继续策驴奔腾。
终于看到一处灯火阑珊,我拴好驴,屏息闪入这户人家。
这人家虽比樱落的破房子好很多,却也并不显得富裕很多,我心口堵得慌,感觉这一趟信白送了。
我摸到了那间看起来最大的房间,房内尚且灯光摇曳,时不时还传出一些怪异的声响。
我在纸窗上戳了一个洞,凑近瞄了一眼,果然是疯女人形容的房间。房内的床榻上挂着一个白帐子,帐子摇摇晃晃,里面似有两个人相互纠缠在一起。
我又凑近了几分,可奈何帐子围的委实严实,我不管怎么往前凑都探知不得帐内奥妙,我心感油煎,把窗子开了条细缝,将信封塞了进去。而后翻身攀上房梁,掀开两片瓦砾从上自下探看去。
只见一光溜溜的女子正坐在一男子身上上下耸动。
每次耸动之时,又有不明的声音百转千回的从两人口中飘出。
莫名的,我有些口干舌燥。
又见那男子将女子从自己身上拔起,慢慢露出那条——
突有一冷冽气息从身后传来,像是一张大网一般瞬息将我包围。我不由一抖,下意识往后看去。然而还未等回头,眼前一黑,一方黑布早已盖在了我脸上。
接着便是地转天旋,我被人打横扛起,扑通一下从房顶上跳下来。
被打扰了好戏我甚为不爽,正欲大吼,却觉腹中某处被人用力戳了一下。
我再张口,便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我似乎被人点了哑?而且偷袭我的人武功似乎在我之上?
那好,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听话就是了。
我一动不动的伏在这人纤瘦的肩膀上,任由他摆布。
这人行走动作极快,夜风习习,将他的发吹到了我的面上手上,清爽冷冽。
等我再反应过来,已落坐在了驴背上,身边一轻,树叶沙沙而落。我连忙摘下遮在我面上的黑布,却已什么人也看不见了。
“谁?”张口,已能发出声音。哑不知何时被他化解了。
我呆呆的坐在驴子上,有点生气。
果然到最后忙了半夜,却还是没有拿到钱银。
我气冲冲的策驴狂奔回府衙,把驴拴回原处,猫腰闪进府衙,从大牢的缝隙中重新钻了回去。
同那疯女人说道,“你骗人,并没有看到钱银!”
那疯女人见到我很是意外:“你真送去了?”
“自然!”
“那你,”疯女人疑惑,“还回来干什么?”
“”
还回来干什么。
对啊,我还回来干什么?都逃出去了又乖巧的回来干什么?!这又不是我家!!!
我反应过这点来后,蹭的一下重新蹿上天窗。为时已晚,天色大亮,外面熙熙攘攘,我逃不出去了。
气急攻心,我直挺挺的背过气去了。
衙役大呼小叫的将我从牢房里拖了出去,搬到了一张柔软的床榻上。
昏睡中,听到了急匆匆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