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身旁,没有丝毫抱怨。这一回,它显然相当害怕,可是它依然勇往直前,不发出半点呻吟。
机棚的大门上有一扇与人齐高的小门是开着的。我扭开手电筒,走进棚内,欧森则紧跟在后。
这座机棚与机场并不相邻,实在不太可能被当作停靠和维修飞机的场所。上方还留有过去活动式起重机从机棚一端移动到另一端的铁轨。从支撑这些铁轨的钢架体积和复杂性研判,起重机搬运的物品想必极为笨重。这些牢牢固定在水泥里的钢架当初想必动用了不少重型机械才架设完成。棚内其他地方有好几个形状怪异的空水井,想必曾装设过用途不明的水利设施。
手电筒的灯光扫过时,一些几何形状的阴影猛然从起重机的轨道迸出来,看起来就像不知名的象形文字楼刻在在墙壁和天花板上,我这才发现半数高处的窗户都已经被打破。
令人胆战心惊的是,这整个地方给人的感觉不像搬空的机械维修厂,而像是废弃的教堂。地板上残留的油渍和化学药品散发出一种类似燃香的味道。刺骨的寒意不仅是身体上的感受,心理上更是如此,让人严然置身在一座被捣毁的神圣殿堂之中。
机棚一角的走廊里设有几道楼梯,以及一座电梯车和牵引装置都已经被拆除的空电梯架。我不是十分确定,不过从这栋建筑物遭受破坏的情况研判,走廊的出入口过去势必暗藏在另一个房间内;我怀疑连在机棚里工作的人员可能都不知道这些秘密通道的存在。
楼梯的顶端还看得见粗大的钢架和门框,但是门本身已经不翼而飞。这些如蜘蛛网般紧密结合的通道和密闭的房间早已被彻底地情空,只剩下光秃秃的水泥建筑,不留下半点蛛丝马迹,让人无从揣测这里的过去。连最微不足道的空气过滤器和水管都已经被拆除。
直觉告诉我,这短细靡遗的清除工作,目的不仅是避免任何人发现这个地方的秘密。虽然这纯粹只是我的直觉,不过我相信他们抹灭这里所有的证据,部份的动机是出于内心的耻辱。
然而,我不相信这个机棚就是生化武器研究机构的所在。那样的场所必须具备高度的生化隔绝设施,相较之下,卫文堡的地下碉堡不仅位置偏僻,而且具有地下三层无比宽敞和隐蔽的空间。
另外,这个机构目前显然还在运作当中。
然而,我相当确信机棚地底下所从事的是某种危险和极端不寻常的恐怖活动。虽然大部份的地下密室都只剩下光秃秃的水泥建筑结构,但是它们诡异的建筑特色立即就让人感到疑虑和不安。
让人最困惑的是位于最底层的密室,那个连灰尘都到不了的地方。就在四周环绕着走道和房间的底层楼面中央,有一个庞大的蛋形密室,中间宽,两头窄,长约有一百二十尺,最宽的地方直径不到六十英尺。室内的墙壁、天花板和地板都是弧形的,站在此处,感觉就像置身在一个巨蛋空壳的中央。
进入巨蛋之前必须先经过紧邻的一个小房间,原先可能是用来调节气压的气闸。以前人口是个小门盖,而不是一扇门;巨蛋唯一的开口是墙上一个直径五尺的圆洞。
我和欧森跨人高起的弧形门槛穿越洞口,我拿起手电筒扫视洞口周围的墙壁厚度,一如往常为之叹为观止,五英尺厚、一体灌浆成形并用钢筋强化的水泥墙壁。
巨蛋内,线条圆弧光滑的围墙、地板和天花板像是套在两至一英寸厚,略带金色的半透明奶白色玻璃里。不过,那其实不是玻璃,因为它打不破,而且,当你用力跺脚的时候,它会发出管风铃般清脆的叮当声。此外,你看不到内部有任何接缝。这不寻常的建材磨得相当光亮,看起来就像细致的瓷器一样平滑。
手电筒的光线微微颤抖地穿透玻璃层,点亮内侧微弱的金色光环,使整个表面闪闪发光。可是当我们走到巨蛋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