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箱上张贴小孩涂鸦的作品和苹果派一样,代表了道地的美式作风。我们鼓励孩子表现自我,自己动手做东西。可是,等到他们6岁大的时候,我们却突然改弦易辙,让他们觉得美术课就像棒球课外活动一样,比不上英文或数学那么重要,有志出人头地的年轻人应该把时间花在阅读、背诵和复习上。于是,在他们上学以后的20年里我们像填鸭一样拼命往他们的左脑中灌输各种知识,却让他们的右脑日渐萎缩。
派普特曾经讲过一个故事。一位19世纪中叶的外科医生神奇地穿过时光隧道来到一间现代的手术室。所有的一切对他而言都全然陌生。他不认识任何手术器械,不知道该怎样动手术,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帮得上忙。现代科技已经完全改变了外科医学的面貌。
但是,假如有一位19世纪的教师也搭乘同一部时光机器来到了现代的教室,那么,除了课程内容有一些细枝未节的变动外,他/她可以立刻从他/她的20世纪末的同行那里接手教起。我们今天的教学方式和150年前相比,几乎没有什么根本的改变,在技术手段的运用上,也差不多还停留在同样的水平。事实上,根据美国教育部最近所作的调查,84%的美国教师认为只有一种信息科技是绝对必要的:复印机再加上充足的复印纸。更好的调色板然而,我们终究开始摆脱这种呆板僵化的教学模式,从主要迎合那些约束自己按部就班的孩子,走向更多元化的教学。在这种教学中,艺术与科学之间、左脑与右脑之间,不再径渭分明。当一个孩子使用Logo这样的计算机语言,在电脑屏幕上画图时,所画出的图形就既是艺术的,也是数学的,可以看作两者中任意一种。即使抽象的数学概念现在都可以借助视觉艺术的具体形象来加以阐释。
个人电脑将使未来的成年人数学能力更强,同时也更有艺术修养。10年后的青少年将拥有更丰富多样的选择天地,因为不是只有书呆子才能成就高深的学问,具有各种不同的认知风格、学习方法和表现行为的人,都可能成大器。
工作与游戏之间的中间地带会变得异常宽广。由于数字化的缘故,爱与责任不再那样界线分明。业余画家大量涌现,象征着一个充满机会的新时代的来临,以及社会对创造性休闲活动的尊重。未来将是个终身创造、制造与表现的年代。今天,当退休的老人重拾画笔时,他仿佛又回到了孩提时代,但和青壮年时期相比,他所得到的完全是另外一种回报,将来,不同年龄的人都会发现自己的生命历程更加和谐,因为工作的工具和娱乐的工具将越来越合二为一。将有一块更好的调色板来谐调爱与责任、自我表达与团体合作。
老老少少的计算机黑客们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们设计的程序就好像超现实主义的绘画一样,既有高度的美感,又有卓越的技术。我们可以同时从风格与内容、意义和表现手法等不同层面,来讨论他们的作品。他们的电脑程序表现了一种新美学。这些黑客们正是新电子表现主义的先驱。音乐的推动力事实证明,音乐是计算机科学形成过程中最重要的推动力之一。
我们可以从三个非常有力而又相互补充的方面来探讨音乐问题。首先是数字信号的处理——比方说极难解决的声音分隔问题(例如在录下的音乐中抹去可乐罐落地的杂音)。
我们也可以从音乐的认知角度进行探讨——如何诠释音乐语言,音乐欣赏的构成要素有哪些,情绪从何而来?最后,我们可以把音乐当成一种艺术表现和叙事手段——叙述一个故事,激发一些情感。所有这三个方面当仁不让,都非常重要,它们使音乐成为完美的知性领域,让我们能优雅地穿行于技术与表现、科学与艺术、个人世界与公众世界之间。
假如你问挤满整个礼堂的计算机系学生,他们当中有多少人会乐器,或有多少人认为自己爱好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