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押解到南京,交由南京区侦察股长马啸天接收,负责审讯的都是老手:一个是总部调查科机要科长顾建中,一个是情报科长徐兆麟,他们轮番上阵,皮鞭、电刑、辣椒水、老虎凳,李士群逐一“领教”。他几次想招供,但转念一想,招了肯定也活不了,只得直着脖子大喊“冤枉”。
叶吉卿为救李士群,带了大批珠宝首饰赶到南京,她会来事,先把珠宝首饰分送给南京区侦察股股长马啸天与行动股长苏德成以及顾建中、徐兆麟等人,要他们多多关照。得人钱财,与人消灾。马啸天与苏德成从此对李士群另眼相看;顾建中和徐兆麟干脆陪着叶吉卿去见陈立夫、陈果夫的表弟——国民党中央党部组织部调查科科长徐恩曾,进行疏通。
叶吉卿描眉画眼,还特地穿了一条开衩到大腿根的丝绸旗袍,曲线毕现。她十分性感地出现在徐恩曾面前,使出十八般武艺,献媚、撒娇带啼哭,把个情场老手徐恩曾搞得像初出茅庐的中学生,晕头转向的。叶吉卿依偎在徐恩曾怀里,让他写手令放李士群。徐恩曾虽说好色,但对李案的分量还是有数的。写在纸上的东西是个把柄,一旦出事不好交代。他笑嘻嘻地拍拍叶吉卿肥腴的大腿说:“床上没纸,要写就写在这上面!”
叶吉卿早有准备,一手掀起裙子,尽泻春光;一手从低开胸的圆领上取下一支派克金笔,塞到徐恩曾手里:“处座,一言九鼎,可不能赖账。请吧!”
徐恩曾只得在其腿上写下“着即将李士群释放”的手谕。
叶吉卿立即起身,叫了一辆黄包车,一阵风来到走马巷刑侦股办事处,见了马啸天,将裙子一撩说:“看清爽,是你们老板的亲笔!”
马啸天抚摸着叶吉卿白皙的大腿,淫笑着说:“这算什么?一上床蹭掉了,怎么说得清楚?我打个电话问问。”
徐恩曾在电话中矢口否认,叶吉卿冷笑一声,对马啸天说:“你转告徐处长,占了我的便宜,不给我办事,我这就去见戴老板,这笔迹想必他认识。”
徐恩曾在电话里听得一清二楚,顿时慌了:“好吧,先恢复李士群的自由,但不能让他离开南京,跑了我拿你是问!”
这样,李士群虽然爬出了牢房,却成了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角色。他对徐恩曾这帮家伙,恨得牙根痒痒的,但还得低三下四、阿谀奉承。时间一长,马绍武案子也成了无头案。中统局总不能让李士群闲着,正好调查科对苏联情报少个编译员,李士群又在那里留过学,于是派他做编译员。不久,李士群被派到留俄学生招待所任副主任兼留俄同学会理事。这是个没有任何实权的闲差,李士群度日如年,一肚子牢骚只有向叶吉卿倾诉,咬牙切齿地发誓要报仇。
1937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八.一三”后,日军进攻上海,战火迅速向东南蔓延。国民党军队溃不成军,蒋介石、cc系的“二陈”和南京政府迁往重庆。在这个万分危急的关头,徐恩曾决定派李士群、石森林、夏仲高等人潜伏南京,以玄武湖边的大树根76号的一座小洋房做联络点。
一天,两个年轻的姑娘自动上门来做女佣,自称是乡下的,逃难来此。其中的一位叫花子,有几分姿色,而且干活十分麻利,也很勤快。李士群是猫儿见不得荤腥,经常吃花子的“豆腐”,都被拒绝。谁知有一天,李士群出门不久,大街上响起空袭警报,突然想起卧室里还藏着中统局的文件,怕有闪失,慌忙又跑回来,发现阿花正用一面镜子给日本飞机打信号。
“原来是日本特务,别动!让我搜一搜!”他用枪抵着阿花的胸口,从她身上找到一卷密电码。
李士群正愁没机会与日本方面联系,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李士群哈哈一笑,抱起阿花往床上一扔,自己就势扑了上去。在中华民族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