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先生。还有我自己,先把我算上。菲利普·基廷。罗恩·加德纳。索亚先生——”
“索亚?这名字可不多见。难道你说的恰好就是古董商本杰明·索亚?”
“是——是的,我想没错。”她皱着眉头,“但我不太肯定。昨晚是我第一次和他见面。他人挺不错的,我喜欢他。”
“盖尔小姐,可否请你告诉我,‘十茶杯’这几个词对你仍然没有任何含义吗?”
她第一次真正望向圆桌,望着那些茶杯,以及那把椅子。然后她的目光又缩回沙发上,仿佛对这张沙发情有独钟似的。
“你该不会是指,”她缓缓开口,波拉德敢发誓,这个念头是第一次进入她的脑海,“那个人——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被杀害了——桌上有十个茶杯——我是说,我听他们说起过的那件案子?”
“得了吧!说实在的,盖尔小姐,难道你觉得空房子里的房间通常都会装饰成这模样吗?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完全没注意到或是完全没把此案和达特利一案联系在一起?”
她的白色手提包从腿上滑落。她弯腰将其捡起,再次面对马斯特斯时,脸色更红,也更迷茫了。
“我不知道你相信什么。我完全肯定。刚才我看见了,没错,但这只能让一切变得更糟,因为我想不出……不,探长,这并不重要。你走错方向了。刚才我把参加杀人游戏的人员名单列给你,而你突然对我横加指责。拜托,请你冷静一点!”
马斯特斯犹豫了。“说得也对,”他回到之前的话题上,“不过我想名单还不全吧。德温特先生,菲利普·基廷先生,加德纳先生,索亚先生,还有你自己。就算加上万斯·基廷先生,也只有六个人。第七个呢?嗯——是不是年轻的德温特太太?”
“我不太明白你说‘年轻的德温特太太’是什么意思。现在这位德温特太太的年龄是四十九岁。我记得他们有个儿子,差不多十八岁,不知去哪里上学了。”
“但据我所知——”
“噢,很正常,探长,”盖尔小姐突然热心起来,“从外表来看,绝大多数人都以为她年轻得多。但你听我说。没错,她也参加了杀人游戏,但没玩多久。大约九点半时,她告诉我们她头疼得厉害,恳请退出。她离开后杀人游戏顿时趣味大减。一方面,我们人太少不好玩;另一方面——大家突然觉得在黑暗中游荡太傻了。”
“所以你们几乎没怎么玩?”
“嗯,德温特太太上楼之前我们才刚玩了一小会儿。她扮演的是尸体,想想看吧。使用的凶器是绞索——记得我说过,所有凶器都排成一行,放在客厅的壁炉台上——她被勒死在德温特先生书房里的一张沙发上。德温特先生扮演侦探(他演得真好)。菲利普是凶手。十五分钟后他被逮住了。作为一名证券交易所的职员,可怜的菲利普撒谎的技术太差劲了。”
“站在警察的立场上,这永远是一个优点,小姐。”马斯特斯和善地说,“我对谁扮演凶手不关心,我想了解的是那支枪。有关它的一切!你最后一次注意到它是什么时候,谁有可能将它拿走,你看见了什么,一切的一切。”
弗兰西丝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我无法提供任何线索,千真万确。我已经搜肠刮肚了,可就是说不上来。我唯一能断言的,就是游戏开始时它在壁炉台上。是罗恩放上去的,之前他还骄傲地向我们炫耀呢。至于谁曾走近,我不记得后来有人把它拿走。但我不敢发誓没人拿过,因为我根本没注意。”
马斯特斯的目光几乎是在催眠:“现在想一想,小姐,想一想!务必请你想想!——至少游戏结束时你注意过吧,对不对?如果那是加德纳先生的东西,他会拿走带回家去,不是吗?或者他可曾说过他发现手枪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