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高级海关官员把脑袋朝玻璃墙办公室那边一扬,就去检查其他卡车了。克拉克走向电话机时,几名司机从驾驶室里探出身来对他爆了几句粗话。
都柏林的公司里没人,他们都出去吃午饭了。当最后一批游览车辆离开大棚驶向内陆时,克拉克仍在海关大棚内闷闷不乐地来回走动。三点钟时,他终于联系上了塔拉运输公司的总经理,向他解释了所遇到的麻烦。那人咒骂了几声。
“我这里没有备件,”他告诉克拉克,“我必须去沃尔沃卡车的代理商那里搞一套。一个小时后再打我电话。”
四点钟时仍没消息。五点钟时,当天的最后一班渡轮也已经从菲什加德抵达,海关人员要关门了。克拉克又打了个电话,告知对方自己将在罗斯莱尔过夜,过一个小时再联系。一位开车的海关员工好心地把他捎带到镇上,给他指点了一家经济型旅馆。克拉克去登记住宿。
六点钟时,公司总部告诉他,他们将在明天早上九点钟拿到差速器壳盖,之后,公司的一位修理工会开一辆面包车把它送过来,预计中午十二点能到克拉克这里。克拉克给妻子打了个电话,说他得晚一天到家。他随后就去喝茶了,还去了酒吧。在三英里之外的海关大棚内,塔拉公司那辆与众不同的绿白相间大货车孤独地停着,下面有一大摊油。
第二天,克拉克睡了个懒觉,九点钟才起床。十点钟时,他给总公司打了电话。总部告诉他,替换的零件已经装上面包车,五分钟后出发。十一点,他搭便车回到港口。公司说到做到,修理工驾着小面包车从码头开过来,在十二点驶进海关大棚。克拉克正等在那里。
快活的修理工像雪貂一样灵活地钻到卡车下面,克拉克听到那人发出了啧啧声。当他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沾满了油污。
“壳体的盖子,”他说,“整个裂开了。”
“多长时间能够修好?”克拉克问。
“如果你来当帮手,我能让你在一个半小时后上路。”
实际花的时间稍微多了点。他们首先得擦干那摊油污,把五品脱的油清除干净很费时。然后修理工拿起一把重型扳手,小心地拧下连接主壳体盖子上的一圈螺栓。完成后,他拆下两个半轴,开始松开传动轴。克拉克坐在地上看着他,偶尔按照吩咐递一下工具。海关人员看着他们两个——没有船舶靠岸的时候,他们也没其他事情可做。
快到一点时,破损的壳体被拆了下来。克拉克肚子饿了,想到公路旁的咖啡店去吃点午饭,但修理工想接着干。在远处的海面上,比“圣基利安”号小一点的姊妹船“圣帕特里克”号渡轮正驶来,准备返回罗斯莱尔港。
修理工开始按相反的程序进行安装:装上新壳体,固定传动轴,两个半轴也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一点半的时候,对任何在那儿观望的人来说,“圣帕特里克”号已经清晰可见了。
墨菲正在观察。他趴在码头后面高坡上的枯草丛中。一百码以外,谁也看不到他,当然也没有人在看他。他把野战望远镜举在眼前,监视着正在驶近的渡轮。
“来了,”他说,“很准时。”
布兰登哼了一声。他身体强壮,此时正趴在墨菲旁边的长草丛里。
“你认为能成功吗,墨菲?”他问道。
“当然,我把计划做得像是一次军事行动,”墨菲说,“不可能失败。”
更加在行的罪犯也许会告诫墨菲,对他这个经销废旧金属、偶尔搞一些来路不明的旧汽车作为副业的商人来说,这样的犯罪行为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但他已经花了几千英镑来策划和准备这次行动,绝不会半途而废。他继续注视着越来越近的渡轮。
在海关大棚里,修理工给新的壳盖拧上最后一颗螺帽,钻出车底,站起来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