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赫斯开车到撒旦之肘时一路上说了什么。我们听过了七个人——前面的这四个,加上潘宁顿、艾斯黛和佛提斯丘医生——在图书室里说过的一些重要对话,在潘宁顿十点四十把大家赶出来之前。在这些事情中,这位可敬的律师开始显得非常奇特。”
“怎么说?”尼克问。
“你们三个在滑铁卢搭火车的时候,他已经在坚持潘宁顿有自杀的可能。他没有强调得太过火;他觉得自己讲过头了,于是加以收敛;但他还是一直在这么建议。他诉苦说他非常担忧潘宁顿会自杀,要是有办法预防这一点就好了!
“然而在开车到绿丛的路上,你们又得知了什么?潘宁顿·巴克里有一把点二二左轮枪。‘那把左轮枪是个错误,’安德鲁·多黎许说,‘我实在不应该允许他买的,更不应该教他怎么用。’我想多黎许确实有这么说吧?”
“一字不差。”葛瑞同意。
“哦,去他的吧!”菲尔博士做了个苦恼的表情。“要记得,多黎许不只是家庭律师,他也处理刑事犯罪案件。他认识警方,警方也认识他。如果他真的想要阻止巴克里买枪械,私下跟警方打个招呼应该就行了。这样巴克里永远不会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会拿不到执照,也就买不了左轮枪。要这么做容易得很,我可以引述一些这么做的实例。但多黎许什么也没做。他说的这些假惺惺的话指出了两件事:他可能对枪械的使用很精通,这点我们现在已经知道是事实;还有就是,在他扮演巴克里好友的面具底下,潜伏着丑陋的一团混乱。他对巴克里太太那种夸大、表面上看来是父亲式的感情……”
“一点也不是父亲式的?”斐伊问。“星期五晚上很晚的时候,我听到艾斯黛又做了另一个似乎命中事实的离谱猜测。她说他对迪蕊的兴趣超过应当有的程度。这是真的,不是吗?”
“是的,娃朵小姐。艾斯黛的猜测对了不止一次。多黎许有点太爱绕着巴克里太太转了。他太常在她身旁或者碰触她,就算没有需要,他讲话的时候还是会扯到她的名字。像他那样极端虚荣的男人一点也不会怀疑,一旦她丈夫死了,他就能说服迪蕊·巴克里投入他的怀中。”
“那迪蕊?……”
“我想,”菲尔博士回答,“她连做梦都没想到这一点。巴克里太太个性热情、冲动,也许有点太容易信任别人。她绝对信任安德鲁·多黎许。”
“别人也是,这样讲起来的话。”尼克凶凶地说。
“是的,你叔叔也信任他。”
“我的意思是——”
“我们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先生,在不止单一方面,多黎许都相信他碰上了一桩好事。潘宁顿·巴克里是个有钱人;要是他死了,他妻子会继承他的财产。多黎许的动机有多少是由于那位女士本身、又有多少是由于她会有多少钱,这点我们只能猜测。但他的眼睛看到了光明的未来。他在巴克里耳边嘀咕的话已经让他快自杀了。如果他成功地散播了疑虑,如果巴克里自杀了,那就太好了。如果他没有自杀……”
“布莱史东就得安排他被杀?”
“他就得安排他被杀。我们知道,巴克里差一点点就真的自杀身亡了。多黎许来到现场,在暮色中听到那声枪响,却发现他自杀没有成功。他必须改变他全盘计划。
“接下来所有事件的答案,都在你们于潘宁顿·巴克里尝试过要自杀之后面对他时,多黎许的言语和行动中。多黎许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问的问题就显示出,他猜到了巴克里之前的每一举每一动。当然,”菲尔博士辩论似地说,“在那个时候,在星期五晚上检视证词的时候,我不能发誓说我对多黎许逐渐起疑心是有道理的。我们还需要更多资讯;我们需要有东西确认我的疑心,而后来果然得到了确认。”
“喂,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