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灌木丛与你摩肩接踵,尽管靠近房子的地方根本没有灌木丛。
站在图书室里朝外看时位在左侧的窗户,现在从图书室外朝里看时则变成了右侧的窗户。葛瑞先前最后一次看到它时,它是开着的,窗帘也没拉起来。现在窗帘仍然没拉上,但窗户已经被关上锁住。他们可以看见勾扣稳稳扣住了。
“另一扇窗户,艾斯姑姑锁起来的那扇。”尼克几乎是在对着葛瑞的耳朵大吼。“它现在还锁着吗?你去看一看好吗?”
葛瑞绕过烟囱部分冲过去。月光相当微弱,但仍然足以看见那扇窗帘拉上的窗子是关上锁住的。葛瑞没有多做停留,匆匆赶回第一扇窗旁的另外两人那里。图书室里的情况只需一瞥即可了然。
离窗超过十二尺,在今晚他们第一次看到他时他所坐的那张安乐椅旁,潘宁顿·巴克里脸朝上倒在地毯上。两盏立灯的光照在他身上。他左胸的一处伤口正大量涌出血来,右手手指无力地抓着地毯。他自己的左轮枪落在他左脚附近。
“看起来确实像是——”佛提斯丘医生开口。
“是像。”尼克恶狠狠地截住话头。
一片落叶被风吹到尼克脸上,他仿佛遭到攻击一般一缩身子,但是没有迟疑。他迅速脱下运动夹克缠在右手上,一拳打破靠近勾扣下方的窗玻璃。玻璃哗啦一声裂开,碎片飞散四处。他用仍然被外套包住的右手摸索着窗玻璃的破口内侧,找到并转动勾扣,然后从外面把窗扇往上推。三个人都钻进窗内。
“葛瑞!去看看有没有人躲在这里,看看那两扇门是不是真的拴上了。因为如果门是拴上的……如果没有人躲在这里……哦,老天啊!”
这一点毫无疑问。通往通道的门和壁龛处通往起居室的门上,都有小而紧的门栓牢牢拴住。葛瑞将这一点回报给正在俯身察看主人无力身躯的尼克和佛提斯丘医生。
面对起居室的方向,壁龛右侧有一扇较小的门通往一间比橱柜大不了多少的小房间,没有窗户,落满尘埃的书架上摆满了书。葛瑞找到一个挂在电线上的灯泡,打开开关,只看到地上堆了更多的书。
左侧的衣帽间虽然比橱柜大,但也只容得下靠外墙上的洗手台、一张放了枕头和毛毯的沙发,还有一个金属衣柜,门是关着的,小小的钥匙插在锁孔里,就是体育馆常见的那种柜子。
“没有人躲在这里,”葛瑞说,“但衣帽间和书橱也都没有任何窗户。”
尼克直起身子。在紧急状况中看来有能力而不慌乱的佛提斯丘医生则仍然跪在潘宁顿·巴克里身旁。主人的右手已经不再抽动了。
“简言之,”尼克宣称,“唯一的出入口就是那些我们已经知道上了锁的地方。”然后他打个冷颤倒抽一口气。“哦,老天哪!可怜的潘叔叔!可怜的老……他走了,我猜?”
“唔,没有。”佛提斯丘医生抬头锐利地看他一眼。“他没死。如果运气好一点,我们应该能不太困难地把他救回来。这里的血太多了。”
“血太多了?”
“我的意思是说,这么多血,看来不像是心脏直接中弹。他是因休克和失血而昏了过去。这当然不是小伤,但——”
“他确实换了吸烟夹克!”尼克喊道。“这不是被艾斯姑姑洒到蜂蜜的那一件。看起来有点像,同样的红色厚布料和黑色滚边,但这件上有细绳饰扣,而且——”
“不,不是同一件。请容我说完我的看法,巴克里先生,然后我们就得采取行动。这一件夹克上没有蜂蜜,但是有火药烧灼的痕迹。这是非常近距离的接触式伤口,枪几乎是直接抵着他的胸口。心脏的位置比大部分人以为的要高一点。当然,除非他是自己开的枪……”
“自己开的枪?”尼克以空洞、不可置信的声调重复他的话。“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