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份报纸盖在它上面,挡住这丑陋的机关。
“我坐在这里想得出神,没有听见或看见任何人接近。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但我朝上看了一眼;我醒了过来。有个东西正站在窗内看着我。”
“无疑的,这些都没问题。”多黎许先生说。“究竟是什么在看着你?”
“我只能告诉你,那是个穿着黑袍的人影,脸上戴着暗色的面罩或面纱之类的东西。上面或许有眼洞,但我不确定。”
“唔,试着讲得更清楚一点。那个人影是高还是矮?胖还是瘦?什么样子?”
“我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词是‘中等’。而且我这可不是在说关于鬼魂的蹩脚双关语⑤。现在我也想到,”潘宁顿·巴克里以一种挣扎的手势说,“我一直对我们这位访客采取相当高傲或鄙视的态度。但是相信我,当我看到它的时候并不是这个样子。我知道那是人;我感觉到它是人。然而,如果我说当时我没有吓一跳,或者说,那事实上不是我这辈子受到最大的震惊,那么我就是个大骗子。
“更大的震惊还在后面。恐怕我当时是对这位访客大吼大叫了。我说,‘你是谁?’,或者‘你要干什么?’,或者其他什么,我记不得了。这时我听到远远传来一辆车子开上车道的声音。我知道迪蕊从布罗根赫斯回来了。现在终于到了这个故事里我能够讲得确切的部分。
“我这位访客的袍子右侧似乎有某种口袋。他——或者她,或者不管是谁——将一只戴了手套的手伸进口袋,拿出一把左轮枪。别问我怎么会知道那是我的左轮!甚至别问我怎么会确定那人有戴手套!但老天在上,安德鲁,我真的确定。”
“那是哪种手套?像你戴的这种橡胶手套吗?”
“不是。至少颜色不一样。也不是我们通常戴的小羊皮或者麂皮手套。我会说那是很薄、很紧的灰色尼龙手套。我这位访客手指伸进扳机孔的时候完全没有阻碍。那位访客就这么举起左轮枪,在十二尺开外左右的距离直接朝我开枪。
“一阵闪光,一声枪响,心脏部位一阵重击。如果我当时还有思考能力的话,心里想的也只有:‘就是这样了;他是来杀我的。’那访客从头到尾没说过一个字。他把左轮丢在地毯上,退出窗外,还顺手拉起了窗帘。”
“那么,想来,”多黎许先生插口道,“他也低头闪过了拉起的窗子?既然我们同意这不是鬼,那他一定有做这个动作了?”
“安德鲁、安德鲁!”
“怎么样?”
“对!我想他一定有那么做,除非那个人的个子很小。我不记得有看到他低头。但那些窗户的窗帘和窗玻璃本身之间,隔了整整一尺或十八寸。我只能说他退进窗帘里面,然后把窗帘拉了起来。”
“那你做了什么?”
主人的左手按住左胸口,脸上一阵抽搐。
“我目瞪口呆地发现自己还坐在那里——受到震惊,心烦意乱,但还活着、还在呼吸。有东西掉在椅子上,掉在我左手边。我一摸到就认出是什么了。那是空包弹里的填纸。小时候我们在篝火之夜⑥就是用空包弹。那一枪发射的距离太远了,火药烧灼的痕迹、甚至火药的碎屑都碰不到我的吸烟夹克。但填纸像乏力的子弹打中了我。”
“请原谅我的坚持;我有理由要问。你当时实际上做了什么?”
“我站了起来,走到右边的窗户那里,然后把那团该死的填纸扔到草坪上。”
“走到右边的窗户?不是左边的?你没想到要发出警报或者去追赶吗?”
“没有。首先,我太震惊、太生气,而且(我承认)吓到了。其次,我听到了车子停下来的声音;我听到有人大声说话,然后顿了一下,有更多人声和奔跑的脚步声。我不想要搞得兵荒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