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城镇在爱丁堡营地和小一点的米德尔斯布勒营地中间,是英国最好的产煤区:一个天然的目标。如果波拿巴选择从海岸进行炮袭的话,这个地方空军布防薄弱,因此很难防守。劳伦斯默默无言地点了点头。
“你还有几个兄弟?”泰米艾尔没有拘于礼节,询问道,而劳伦斯同样对这个话题也非常好奇,格兰比以前从来没有谈过他的家庭,“他们在什么龙上服役?”
“他们不是飞行员。”格兰比有点抵触地回答,“我的父亲是一个煤矿主,我的两个哥哥现在在叔叔的企业里工作。”
“嗯,我相信那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工作。”泰米艾尔真挚而同情地说,劳伦斯马上明白了:一个寡妇和一个叔叔,叔叔肯定还有自己的儿子需要抚养,格兰比可能因为家庭无法养活他,才被送到空军。一个七岁的男孩可能还可以为家庭提供一些帮助,还确保能得到一份工作,即便不是一个完全值得尊重的工作,但他的家庭可以省下他的食宿。不像海军,没有影响力或者家庭关系就无法得到这样一个职业;也有可能是申请参加空军的人比较少,因此条件更为宽松。
“我相信会有战船驻扎在那里。”劳伦斯机智地改变了话题,说道,“听说那里安置了康格里夫火箭,对抗来自空中的袭击。”
“我想可能是为了追击法国人。如果我们自己把这个城市投入战争,他们没有理由去陷入进攻的麻烦中。”格兰比尽量保持着平常的幽默感,但不久他为自己找了个借口,拿起小铺盖卷,躲到帐篷的角落里睡觉去了。
又飞了五天,嘉峪关终于展现在他们眼前了。这是在荒无人烟的土地上的一座孤寂荒凉的堡垒,是用周围沙土烧制成的坚硬的砖石建造起来的,外墙有三个泰米艾尔高,大约两英尺厚。这是中国经过最近几年征战而获得的战利品,是中国的心脏与西部地区的最前哨。这里的士兵表情阴郁,憎恨自己的岗位,但即便如此,在劳伦斯眼中,比起那些在中国其他地方的大部分前哨中看到的闲散慵懒的士兵来,他们更像是真正的士兵。尽管他们只有一支被忽略的步枪,但皮革包裹的剑柄却因长期使用而铮光瓦亮。他们盯着泰米艾尔的翎颌仔细地检查了一下,看他是否是一个冒牌货,直到他把翎颌竖起,向其中一人喷了喷鼻息。他们更加谨慎了,坚持检查所有的包裹,对于其中的一件红色的瓷花瓶尤其关注,这个瓶子精美华丽,无与伦比,劳伦斯在北京得到后,决定随身带回去,而没有放到“忠诚号”上。
他们拿出一本巨大的书,其中一部分是从这个国家出口的合法编码,仔细研究了其中的条款,他们自己先争论了半天,又和塔肯争吵了一会儿,然后要求他们出示销售单据。劳伦斯从来没有拿到过这类单据,而他们根本不听劳伦斯的解释。“看在上帝的分儿上,这是给我父亲的礼物,不是商品。”把这些话翻译过去后,总算最终平息了争论。劳伦斯仔细地看着他们把东西按原样包好,放了回去。在经历过破坏、火灾和三千英里的颠簸之后,现在他不想失去这件东西。他认为这是得到艾伦代尔男爵接纳的最好机会。男爵是一位著名的收藏家,对收藏有着极高的兴致。劳伦斯成为一名飞行员后,深深地刺伤了他那高傲的心灵,点燃了他心头的怒火。
检查直到中午才结束,没有人愿意在这样一个令人不快的地方再等一晚上。旅行队终于到达了安全的目的地,其他人开始返回的旅程了。现在,这是被迫离开该国的被放逐的人最后一个停留地,到处都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沼气。
“在最热的日子到来时,我们能够到达玉门。”塔肯说,泰米艾尔从要塞蓄水池里使劲地喝了口水。他们通过仅有的一个出口离开,这是从内部场院里通向外面的一条巨大的隧道,有前面的城垛那么长。漆黑的夜空中,每隔很远的地方才有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