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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 澄——时为飞虎队翻译官

    杨岑峰——时为飞虎队警卫营排长

    查尔斯·邦德——美国空军少将,时为飞虎队飞行员

    程 云——时为中央军校教导总队排长

    洛文斯基——时为飞虎队机械师

    拜斯顿——时为飞虎队机械师

    周令钊——著名画家,昆明空战目击者

    对我而言,这并不是一个陌生的选题。

    第一次知道“飞虎队”缘起于初中时,花费数天才完成的一架P-40战斗机拼装模型。模型上的大鲨鱼头像煞是威武,说明书告诉我这是二战的“飞虎队”,也就是美国援华志愿航空队的特殊涂装。记得当时有一点很不明白:明明画的是鲨鱼嘴,为什么叫“飞虎队”?

    也许是因为儿时的记忆作祟,做这一节时不知不觉间投入了很大的情感。工作完成后,当年的那个困惑终于得以解答。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个挥之不去的疑问:

    如果现在有人找到我,用五倍于我现在工资的价格,雇我去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国家打仗,注意了,是去打仗!我是否会同意?

    面对这个问题,我首先想到的是:万一我死了,怎么办?钱哪有命重要?

    类似的问题,60年前,那批20出头,平日里热衷开着小车载着女友兜风的美国小伙儿们也遇到了。我固执地认为,关于“钱哪有命重要”这个疑问,当年的他们肯定曾思考过。但他们在思考之后做出的决定,显然与我完全不同。

    为什么呢?

    面对我们的采访,老人们坦诚地叙述着自己当年来华的缘由。有的是因为缺钱想赌一把;有的是因为想冒险;还有的是想实现自己童年的理想……

    总而言之,在他们心里,各自都有着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东西,以至于他们敢于去冒险和挑战。

    讲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哥伦布和麦哲伦——在我们看来,他们难道不也是标准的亡命徒吗?而正是这些亡命徒们却发现了新大陆,开辟了人类的新纪元。

    在有些人眼里,“飞虎队”可能也只是一支由冒险家和亡命徒组成的雇佣军而已。

    但请不要忘了,这些自愿千里迢迢赶来参加一场战争的美国人,从未掩饰过自己的追求。为了那些不尽相同的追求,他们在我们最虚弱的时候,奋战在我们的天空,其中的不少人,更是将热血洒在了中国。

    可否有人想过,这种“亡命徒”似的行为和精神,也许正是我们这个讲究安逸的民族所缺乏的呢?

    为了追求而勇敢坚持,为了追求而勇敢牺牲。

    2008年的秋天,我们来到美国拜访了一位沉默的老人。老人的家人很热情,人人都想在摄像机前说上几句。而老人自己却不太爱说话,采访之余,还时不时地抽空打个小盹。但是更多的时候,他只是温和地朝每一个向他打招呼的人微笑,但只要一提起昆明,笑容立刻便在他的脸上消失,透过他的眼神,我们仿佛又回到了60多年前。

    1937年,日本的飞机袭击了南京。据统计,“七七”事变爆发时中国空军共有飞机316架,而其中真正能够起飞作战的只有166架。就是依靠这100多架老式飞机,仅在1938年进行的5次武汉空战中,中国空军共击落来犯日机62架。但是,随着原有作战飞机的不断损耗,特别是一批优秀飞行员的牺牲,中国的天空逐渐不再属于中国。日军利用占绝对优势的空中力量,对中国西南大后方各地实行大规模的连续轰炸。

    据不完全统计,1938年9月至1941年12月,仅昆明一地就遭受日军大规模轰炸18次,死伤军民3000多人,被毁房屋14000余座。

    黄澄是当时飞虎队的翻译官,他模糊地记得日军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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