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清——时为辽宁省绥中县市民
李东光——时为黑龙江省通河县市民
单立志——时为辽宁省丹东市市民
李雯彧——时为辽宁省大连市秋月公学堂学生
马声儒——时为辽宁省本溪县赛马区双岭村小学学生
阮崇武——时为北平二附小学生
管玉珊——时为北平燕京大学学生
刘良惠——时为北平大同中学学生
何兆武——时为北平五三中学学生
倪维斗——时为上海市民
李道豫——时为上海启秀小学附小学生
杨成绪——时为上海同济附中学生
潘 琪——时为上海民生中小学学生
一位西方哲人说过:“世间一切尽在脸上,每一张脸,每一种表情,对应着一个难以捉摸的内心世界,也展示了一个庞大国家里复杂多面的民族性格。”
在麻木、痛苦、愚昧、斑驳的影像里,一张张亡国面孔透露出的表情里,让我的创作很压抑,很沉重。我一直努力思考:八年抗战,中国人值得肯定的精神和思想到底是什么?
北平沦陷,庄严的天安门上挂起了“建设东亚新秩序”的标语;日本军人挥舞着大刀,骄傲地骑在紫禁城石狮上,留下了胜利的表情。数以万计的北平人重复着东北沦陷后的生活:升日本国旗,唱日本国歌,学日本语言,向日本天皇行遥拜礼,在机关枪队紧紧地监视下,为日军胜利攻占每一个中国城市去游行,去呐喊……
斑驳的影像让不容置疑的真相扑面而来,一张张亡国面孔透露出的麻木与愚昧让人压抑得透不过气。
太平洋战争未爆发之时,笼罩在战争阴影中的上海租界是这样一番景象:车水马龙,歌舞升平。我不得不将“屈辱”与“漠然”这两种目光剪辑在一起,希望无声的斑驳影像能爆发出力量。
人们为苟安与漠然的心态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屈辱度日的压抑,流离颠沛的不堪。我努力地在寻找,寻找一种信念,寻找八年抗战中国人值得肯定的精神和思想。我试图用一个人物来承载主题,以展现苟安懒散心态生活的人们。在国破家亡之际,表现出缓慢痛苦而又艰难的觉醒过程。因为受素材所限,这一想法一直未能实现。
八年抗战,值得中国人肯定的精神和思想到底是什么?直到现在,这一问题一直困惑着我。
“一群伟大的戏角正在那里表演一场比哈姆雷特更悲的悲剧,古代的悲剧,是不可知的背运所注定的,而现代的悲剧,是主人翁性格的反映,是自造的。而目前的这个悲剧却是两者兼而有之。”这是中国的军事家蒋百里,在1937年写下的一段文字。这一年,北平、上海、南京相继被日军占领,从“九一八”事变开始,在日本人一次又一次的欢呼中,中国人在四处挂满了太阳旗的家乡,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春夏秋冬。
1931年9月19日,生活在东北的市民被笼罩在难以名状的压抑和恐慌之中。这一天,大批日军进驻东北。当时,还是个小孩子的李玉清并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在她儿时的记忆中好像没有太多的快乐,大人们似乎都是在恐慌中艰难度日。每次出去上学,家人都要特别叮咛:说话要谨慎、少说闲话、少在外边逗留。
在和李玉清同龄的孩子们的记忆中,自从家乡来了日本人,他们的生活就变得不再平静。
“那种心头的隐恨,既不能表达又不能倾诉,那种恼怒和怨恨有的时候,真想把天翻过来!啥叫铁蹄下?啥叫亡国?你们不能理解。说句不好听的话,解放后好长时间,和日本已经恢复关系,但我在思想上通不过,作为一个民族可以原谅,但作为我们这种经历了亡国之恨的人,这个阴影啊很难消除,真的很难消除!”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