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急促地响了起来。欣奇克利夫小姐走到电话机前。
“喂,是的,警察局?”
温顺的默加特洛伊德小姐紧闭着双眼,脑海里复现起二十九日晚的情景。手电光,慢慢挨个儿扫……一伙人……宙子……沙发……多拉?邦纳……墙壁……摆着台灯的桌子……拱廊……左轮枪突然开火……“……这可异乎寻常了!”默加特洛伊德小姐说。
“什么?”欣奇克利夫小姐愤怒地冲着话筒喊,“今天上午就到了那儿?几时?见你的鬼去吧,你这会儿才打电话给我?我会让防止虐待动物协会找你麻烦的。疏忽大意?
你只会说这些吗?”
她砰的一声挂上话筒。
“是那只狗,”她说道,“塞特红种狗。今早就在警察局——从八点开始。滴水未进!而那帮白痴这会儿才打电话来。我现在就去接它回来。”
她冲出了屋子,默加特洛伊德小姐跟在她后面尖声喊道:“可你听着,欣奇,极为异乎寻常的事儿……我没法理解。”
欣奇克利夫小姐已经冲出了房门,跑向用作车库的木棚。
“等我回来再接着讲,”她喊道,“我不等你一块儿去了。
你又像往常一样穿着卧室的拖鞋跑出来了!”
她揪下汽车的点火器,猛地把汽车倒出车库。默加特洛伊德小姐敏捷地跳到路边。
“可你听着,欣奇,我必须告诉你——”
“等我回来……”
汽车又颠簸了一下,飞奔向前。默加特洛伊德小姐的声音带着激动的高音隐约追随着汽车:“可,欣奇,她没有在场……”
3头顶上的云层越积越厚,也越来越黑。默加特洛伊德小姐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远去的汽车。这时,头一泼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
默加特洛伊德小姐焦急地冲到一根晾衣服的绳子前。
几小时前,她晾了两件圆领套衫和一套羊毛套装。
她依然在小声地自言自语:“真是出人意料……噢,亲爱的,快收不及了——本来都快晾干了……”
她拼命松开不听使唤的衣夹,突然,她听到有人走近的声响,赶紧回过头。
随后,她灿然一笑,表示欢迎。
“哈罗,快请进屋吧,您会淋湿的。”
“我来帮您。”
“啊,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这些衣服要是又打湿,那可真烦人。我应该把绳子放下来,但我觉得够得着。”
“这是您的围巾。我跟您围在脖子上行吗?”
“啊,谢谢您?……。好的,也许……但愿我够到这个衣夹……”
羊毛围巾套上了她的脖子,然后,围巾猛然被拉紧……默加特洛伊德小姐的嘴大大张着,但已喊不出任何声音,只有一记微弱的‘咯’,仿佛被噎住似的。
而且围巾越拉越紧……4从警察局回来的途中,欣奇克利夫小姐停下车,想捎上在街头匆匆赶路的马普尔小姐。
“喂,”她喊道,“您会淋个湿透的,来同我们喝杯茶。我先前看见本奇在等班车。
这会儿回到牧师住宅,您会寂寞的,来加入我们的行列吧。我和默加特洛伊德正在重现案情,我蛮可以认为我们就要有眉目了。小心狗,它很紧张。”
“多漂亮的狗!”
“是的,是只可爱的母狗,难道不是吗:这帮蠢货从早上就把它留在警察局,却不通知我。我骂了他们一顿,这些懒惰的杂——噢,请原谅我用的词儿,我是被爱尔兰家里的马夫带大的。”
小巧的汽车颠簸了一下,转进砾石山庄的小后院。
两位女士刚下车,就被一大群急不可待的(又鸟)鸭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