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太太,我们把话先说清楚。你记得我那天来问你韦家的事?”
“是的。”
“你告诉我,你听到吵架,又听到一下打击声,然后他出来扛了一包可能是尸体的东西在他肩上,放进汽车里,又拿了锄头、铲子把车开走。你说他两小时四十五分钟后在厨房里一段时间,之后关上灯去卧房,卧房灯又关上,他一定是入睡了。你记不记得你告诉我,你想他把他太太杀死了?”
“杀死他太太?”她喊叫道。
“那是你说的。”
“赖先生,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这种事!”她说:“你在说什么呀!你问我那边夫妻的闲事。你问我他们处得如何?我告诉你,他们处得还可以,除了有一晚他们曾大吵过一次,我听到发怒的喊叫声,但我听不到说什么。我说他出去过一会儿,但是绝对没有说他扛了一个尸体在他肩上。你想干什么?把话放我嘴里让我讲出来?”
“没有讲尸体。”我有耐性地说:“你告诉我是什么东西被包在地毯或毛毯中,这东西甩来甩去像个尸体。”
“哪来的这种概念?”她说:“我从来没有说过这种事。我告诉你他从房子里出来,外面太暗,我看不清楚。他有什么东西扛在肩上,可能是地毯、毛毯,或……我看几乎什么都像,不过我告诉你的只是地毯或毛毯。”
“你也告诉我他有拿铲子和锄头,是吗?”
“我从来没有告诉你这种事,你是不是疯了?”
“你说过铲子和锄头吗?”
“我说我听到金属碰到金属的声音。但是老天,不要给我乱装榫头……”
门铃不耐烦地响着。她像标枪离手似的向门走去:“我去看看什么人来了。”
她把门一下打开,过不多久,高劳顿大步进入房中。“韦太太今天早上哪里去了?”他问:“她不在家的样子。一个人也不在家。”
“是的,我想她不在家……但是我不知道。我有太多家事要做了,不能整天坐在窗口看邻居,你是……你以前来过这里,但是我不记得你是……你说你姓什么来着?”
“高,”我说:“德州的高劳顿。”
“噢,是的!高先生,我实在没有空注意邻居的事。我自己要做的家事太多了。”
“看样子你兼顾得很周到的。”高劳顿说:“那边房子里一个人也没有。韦太太哪里去了?昨晚她在家吗?”
“我真的无法告诉你。我又要煮饭,又要照顾丈夫。我试着敦亲睦邻,邻居要来借什么,我都要招呼,但是我从不偷偷摸摸去打听邻居的私事,我昨晚相当忙。”
“昨晚看到那边有灯光吗?”我问。
“我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高劳顿和我交换眼神。
“嗨,你是怎么啦?”高问。
“没有怎么样。”她说:“但是我当然不想别人以为我多管闲事。那狗屎律师,就在这里,一直暗示着我是……”
“什么律师?”
“那个和一位女人一起来的律师。他们问我问题,而后那个女的打开一个打字机,把我说的都打下来,又叫我签字。”
“律师?”
“律师。”
“他告诉你他要什么了吗?”
“他告诉我,他代表韦先生。他要查出来,是什么人在不断诬蔑他,说他把自己太太杀了。律师也要查清楚,他要代表韦先生告那些人。律师问我谣言是不是从我这里开始出去的。我告诉他当然不是。我告诉他有不少人来看过我,问过不少问题,但是当然我从来没有说过韦先生杀死韦太太,或任何差不多的话。我不知你要什么,那女人前天整天在家,把家里都整理了。我怎么可能会认为她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