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回家了?”高劳顿问。
“她回来把家整一整,把脏盘子都洗了,把床铺了,烟灰缸也清了……”
“你说是前天,她在那边?”
“是的。”
“那你前天为什么不通知我?”
“你已经把我们开除了,我就忙别的案子去了。”
他站起来,把衬衫扣子扣好,打上领带,拿起一件搭在椅背上的上衣,把手臂向袖子里装,说道:“走,我们一起走。你可以指给我看。你和她说过话了?”
“当然和她说过话。”
“好,我们快走。”
我说:“我要请你写张纸条给我,证明我打电话时的立场,以免我被凶杀组的朋友误解,以为我……”
“当然,当然,这一点包在我身上,我会关照你的,赖先生。只是你前天就该告诉我的,我费了不知多少手脚想找到这个女人,只是没想到她会回家,这是全世界我最想不到的地方。”
“她是回去了。要不是你把我们解雇了,你可能已经见到她,把生意谈妥,早已打道回德州去了。”
“我承认我错了,赖先生。我低估你的能力。”
“谢谢。”
“我会想办法补偿你的。”
“有关写给我那电话的内容的纸条……”
“先要看你对韦太太的事有没有骗人……我一见到她,你要我写什么纸条都可以。我会自己写,亲笔签名。”
“要不要用我的车子去?”
“我来开车。”他告诉我。
我们走过大厅,他把钥匙交给楼下职员,说道:“我要出去两个小时。走吧,赖先生。”
职员听见他叫我赖先生,扬起一条眉毛,怀疑地说:“再见,韦先生。”
“再见。”我用一样语调,相等度死样回答他。
我们利用他的车子出去,他是一个很好的驾驶。
我知道他不会给我什么消息,我当然也不会给他消息。我把身体向后一靠,听由他开车。
我们转入霜都路,直向韦家开去。他把车煞住,我就开车门出来。
“我要一个人和韦太太谈几分钟,赖先生。”他说:“之后,我会请你做个证人。”
“没关系。”我告诉他:“你自己进去见她,我过去和林太太谈谈。”
他走上阶梯,站在门廊。我走向林家。林太太在门口等着我。
“呀,赖先生,你来了呀。我担心死了,有人来这里问各种问题。”
“告诉我,怎么回事?”我问。
“两个女人来这里,她们告诉我韦先生已经对你提起控告。”
“还有什么?”
“有个律师,带了速记员来,从我这里要了个证词去。他们没有留给我副本。那速记员带了打字机,打好字给我匆匆看一下,就要我签字。不过匆匆看一下已经够了,大概就是事实。打字小姐拿出一个很小的公证图章,就叫我举起右手,问我所讲的是否都是事实?”
“讲的到底是不是实话?”
“当然是实话。”她说:“有的地方我加强一点,但是事实还是事实。没错,是事实。”
“于是你告诉那小姐,所讲的都是事实?”
“在这种情况下,”她说:“你还能做什么呢?”
“之后呢?”
“小姐说:‘郑重宣誓,合乎仪式。’就在纸上把戳子一盖。她自己以公证人身份签了字,把这份证词交给律师。他根本没等我开口说话,一溜烟就走了。”
“那不算什么,他要的东西已到手了,留下也什么意思了。在这张口供书里,你告诉他们些什么?”
“全部事实,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