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马尔耶特,是你吗?”
“是,你是谁?”
“是关于布拉泽胡德。我还没有告诉你我是谁,恐怕你已经猜出来了,因此最好我还是告诉你,我是里夫斯。我打算通过电话和你交谈十分钟,一旦我开始说,你会发现你是有兴趣把我说的话听完的。我有意选择这样的方式和你谈话,是为了避免直接的面谈会使你尴尬。不过,你不要试图打断我的话,因为即使你那样做,我也不会听你的。
“从上个星期开始,我一直在追踪你的行动,我也正打算要告诉你我都发现了什么,因此你会知道我了解的事情有多少,你也会知道,要是你试图否认什么的话一点作用也没有。当然,在一些细节上我会有一些错误的推论,但是我认为,你会发现我没有犯什么大错。
“对于你不喜欢布拉泽胡德这件事儿,我很理解,我们当中的很多人都不喜欢他。但是,我们只是不喜欢他而己,而你却憎恨他。至于你是否在他发表无神论言论之前就恨他,我并不知道。我敢说,你们事前一定有过一次争吵,正是那次争吵让他发表了那样的言论。不管怎样,当他试图开始破坏你的教区居民的信仰的时侯,你的仇恨逐渐积聚到决心要把他除掉的地步。我并不打算就此事进行道德评价。我猜想,一直以来你都认为,你是在为上帝工作,而且用《圣经》里的先例来确证自己的行为是正确的。对你来说,杀了他就好像是碾碎一些有害的昆虫一样。我不打算就道德这个问题进行争论。
“不过,有一点却让你停滞不前。毁灭一个让你憎恶的人的物质的身体,即使那样做会玷污神职的工作,你都没有畏缩,但是一想到那人的生命突然结束后,你要立即面对他的灵魂,你却战栗了。于是你决定,必须对他的危险言行进行警告,但是怎么能够达到警告他的目的却不用暴露自己呢?你送了他一本关于永生的书,看起来这一举动很自然,因为那正是他一直谈论的话题。继而,你匿名送给他一条由一串数字组成的信息,如此安排是因为,像布拉泽胡德那样聪明的人能够明白那些数字组成了密码,而你送给他的那本书就是解开密码的密码本。你送给他的信息是‘如果你违背诺言,你将有灭顶之灾’。你认为那条信息完全可到警告的作用,可是,事实上,他把那本书忘在了周一的火车上,因此你的警告直到周二他才知道,但那已经太晚了。
“你的犯罪现场事先就机智地勾画好了。你去了伦敦,你去前也很小心地把你要去伦敦的事告诉了我们。除了一根沉重的手杖,你没有携带任何武器。不过,你却拥有一个强大的同盟者,那天浓重的大雾笼罩了铁路,让火车的速度减缓,让火车行程的时间变得不确定,车厢与车厢之间相互看不见。我断定,你事先就知道,布拉泽胡德破产的消息很快就会公开。不管怎样,你去伦敦时很小心地得到了他要破产的消息。你很明白他的破产意味着什么,谋杀会被解释为自杀。
“你和布拉泽胡德搭乘同一趟火车到达伦敦,又乘同一趟火车返回。你跟踪着他,我想,在什么也看不见的浓重大雾里,做这件事儿很容易。你看见他走进了一节车厢,(我认为是)最后一节车厢。你可能有点儿失望,因为你不能直接从他后面袭击他。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因为你可以直接从前面袭击他。一个人先到处走走。而另一个正独自待在车厢里。在那样的天气里,在那样没有多少人的车厢里,确定四周安全无忧,并不是件困难的事儿。汽笛声响起,你走进了浓雾里。
“走过去的第一趟,你什么也没有干,因为有必要熟悉一下四周的情况。而且,在大雾中,你也不能确定那一击是否能够致命,因为可能打到别处。你一直等到火车到达了帕斯顿·奥特韦莱的铁路高架桥上。正如你所盼望的,火车被信号拦截了下来。也就是说,你正好在高架桥的起点,因此一具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