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卡迈克尔从眼镜后眨着双眼说,“我一直都是错的。我年迈的指导老师——他叫本格,我想他比你年长,戈登?当然,他是长辈——过去总是对我说:‘卡迈克尔先生,始终跟随你的直觉行事。卡迈克尔先生,你有诚实的鼻子,但是却有狡诈的大脑。’本格是个非常智慧的家伙,他说的话总是对的。”
“那真是个令人讨厌的、滑稽的错误。”里夫斯沉思着说,“你们没有意识到吗?戴夫南特很可能曾经站在那个墙洞的背后,听到我们很严肃地下结论说他并不存在,除了作为年迈的布拉泽胡德的魂灵,他从未存在过。于是,他真的停止了存在。”
“更离奇的事情是,”卡迈克尔说,“我们非但没有对正义的目标有所助益,反而阻碍了它的实现。我猜想,一定是我们到处敲击并且在楼上丈量空间,让戴夫南特起了疑心,然后逃跑了。”
“敲击?测量?”戈登抗议说,“你们一定不相信,那是因为里夫斯的歌声。我一直告诉你们说,要是我们让里夫斯一直唱下去,那个人一定会逃走的。我就是这么做的。”
“我十分确认,”里夫斯说,“他一定是发现了裤脚上的口香糖,才做出了逃跑的决定。不管怎样,逃跑并没有造成大的危害。警方抓住了他们的逃犯,没有对任何人造成不便,除了那只可怜的牧羊犬。那真是一条好狗,但我看见它的主人却一点儿也不和善。”
“我怀疑,”卡迈克尔问道,“警方真的能够证明戴夫南特就是凶手吗?”
“绝不会,”里夫斯自信地说,“除非他们要比我想像的那样更努力地工作才行。”
“但是,”戈登冲动地说,“要是他真的像老鼠一样把自己藏在隔板间里——”
“即使是这样,他们也不能证明戴夫南特就是密道里的那个人。你们瞧,戴夫南特总是乘那趟火车,每周六都会出现在那趟火车上,他可能会说他没有来得及买票,他总是从伦敦到此地。而真正的罪犯却可能溜进了过道,消失在另一个站台上。我不知道他会说些什么,当然,他一直保持着答辩的权利。即使他们可以找到人——那些在韦福特站台看到他上车的人——证明他就是我们要追捕的罪犯,那也不能得出他就是凶手的结论。尽管有些人和你我一样清白,当他们知道自己面临谋杀指控的时候,他们就会本能地去做某些事情,这是很明显的事儿。让我们这样想一想——假定戴夫南特的确周二在那趟火车上出现,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到了帕斯顿·惠特彻奇,听到了我们在第三开球区的发现。他不能给出任何似是而非的理由解释他周二返回这儿的原因,而且由于我们不了解的原因,他对布拉泽胡德存有一些忌恨。要是他不能隐藏那天他返回这儿的事实,他就逃脱不了嫌疑。不知何故,他知道这个密道,反正作为会所的会员他知道。他可能想待在密道里非常安全,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决定在牧师们的藏身之所潜伏下来,挨到周六光明正大地、微笑着出现,就像未曾耳闻谋杀案一样。我说,清白的人总是做一些奇怪的事儿。”
“在我听来,一点儿都没有说服力。”戈登说。
“我再一次告诉你,从观察直接得出推论可是要命的习惯,尤其是以事实之名来进行推论。你说戴夫南特是一个杀人犯,而我说,我们并不知道他是还是不是,我们仅仅知道,戴夫南特由于某些原因可能作为凶手遭到起诉,因此他行为古怪。”
“我还是不太明白,”卡迈克尔说,“我守在台球室门外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等候在台球室门口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生,因为事情已经发生过了,甚至发生得更早。我们在这儿担忧的时候,戴夫南特已经意识到密道对他不安全了。我想,他溜进了台球室,摆好球局,给他人留下有人玩球的信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