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要是凌晨一点还没有人来的话,就上床睡觉,牺牲睡眠总是件让人遗憾的事儿。”
“好吧,我们最好能够完成任务。今晚我会外出,回来的时候拿一个袋子,就好像我去了布拉泽胡德的家,并且拿回了一些东西。”
“真是一个好主意。等我一会儿,我要去找年轻的小贩博伊伦,买一点儿口香糖。”
“卡迈克尔,”他回来时里夫斯说,“近来你一直都让我们挺吃惊的,但是我从未想到——我真想不到你还吃口香糖。”
“我不吃。”卡迈克尔说,不再对这个问题说半个字。里夫斯也没有机会再问他,因为后来马尔耶特进来了,并且坐到了他们的桌旁。“是真的吗?”卡迈克尔问,“布拉泽胡德是第一位葬在此地的会员?”
“是的,当然帕里也死在这儿,但是他葬在伦敦。奥特韦莱的居民也挺奇怪的,两百年来他们给那个家族修建奢华的陵墓,却把一个老会员的墓室建成那样。”
“两百年?为什么不是三百年?”里夫斯问。
“哦,奥特韦莱地区信奉天主教,你知道,可以追溯到詹姆斯二世时代。人们说现在我们的台球室以前是礼拜堂。似乎从安娜女王时代开始,奥特韦莱的居民就不再埋葬在这儿啦。”
“真的?马尔耶特,”卡迈克尔说,“真有趣。我认为,他们一定都死在国外了,因为在英格兰,新教徒的葬礼是唯一合法的墓葬形式。你们不曾发现早期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在英国乡村是多么凤毛麟角吗?我想这是天主教生命力的另一个证明。如果天主教没有得势的话,清教徒们一定会有所作为,只要看看文艺复兴的建筑表现出的热情,就能明白一二了。”
“作为教区的注册在编的牧师,据我的判断,奥特韦莱的居民肯定曾和天主教唱过对台戏,我的前任们肯定吃尽了苦头。住在左邻右舍的都是些重要人物,那些人物甚至在那座豪宅建成以前就居住在此地。”
戈登直到晚饭后才被告知晚上的节目,他拉长着脸接受了自己的角色,但却表现出愉悦的激动之情。他说,自一九一八年十一月份打完最后一匣子弹后,这次是他的左轮手枪第一次上膛。有一间空置的小房间与里夫斯的房间门对门,通常那间屋子的门是虚掩着的,也不大有可能会有人擅自闯入。戈登和里夫斯打算夜里十二点悄悄地潜入那个房间,坐在黑暗中一直等到凌晨一点。他们苦苦哀求要带一只手电筒玩纸牌,但是卡迈克尔一点儿也不松口,甚至他们之间的轻声耳语都被禁止,除非迫不得已要交谈。为了圆满完成任务,他们被警告说不许吸烟。他们和马尔耶特在里夫斯的房间里玩桥牌一直玩到十二点,然后就各自散了。里夫斯和戈登离开并假装去换睡衣时,卡迈克尔坚持自己要留一会儿。“为了确认,”他说,“我们的访客不会来得太早。”
真够特别的,一个人警惕地在乡村小屋里坐一个小时的话,能够听到多么丰富的声音啊。特快列车呼啸着穿过帕斯顿·奥特韦莱;一列火车停了好几次才得到信号前行,每一次启动都伴随着货箱相互碰撞发出的音乐般的“咔哒-咔哒-咔哒”的声音;房后某处的一只狗带着一丝孤单号叫着;猫儿们则在夜幕中上演着自己的爱恨情仇;煤炭在远处的壁炉里燃烧,偶尔木制品会发出诡异的吱嘎声。可是走廊上却没有脚步声,也没有人把手放到对面的门上。当古老的钟塔敲响凌晨一点的钟声的时候,他们都感到腰酸背痛,熬夜过度,他们能够蹑手蹑脚地爬上床了。
“我说,”里夫斯轻声耳语,“在上床之前,我们干吗不到我的房间里去喝一杯威士忌苏打水呢?”
“哦,”戈登回答,“卡迈克尔没有告诉你吗?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进你的客厅。”
“这个残忍的老家伙!”莫当特·里夫斯说,“不过,我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