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他们坐下吃午餐时,里夫斯说。
“别介意,”卡迈克尔说,“你们会明白我是对还是错。其实,下午要举行葬礼,在葬礼结束前不应当有任何举动,对吧?喂,马尔耶特,那事儿什么时候开始?”
“两点半。许多会员都会出席,有个人却希望他们下午完事儿后准时离开。考虑到可怜的布拉泽胡德稀少的人缘,我必须承认,会所对他还是相当慷慨的,会所的委员会送了一个精美的花圈。”
“我想那应该是唯一的花圈。”戈登说。
“不是,还有另一个花圈,看起来很昂贵,从伦敦送来的。奇怪的是,上面没有签名,实际上没有任何题字。”
“噢!”里夫斯说,“是够怪的。”
“亲爱的里夫斯,”戈登告诫说,“我可不愿让你用你的放大镜和镊子去检查棺材上的花圈,这是保持庄重的禁忌。”
“好吧,我没什么好担心的,除非卡迈克尔——喂,戈登,快拍打他的后背!”因为卡迈克尔突然被呛了,就像行为得体的人也会被呛一样。
“真奇怪,”卡迈克尔恢复过来,喘着气说,“小时候,总有人告诉你说,某人那样喝东西是不对的。我相信,对于气管来说,没有什么吃东西的方式是对的。”
不得不承认,葬礼颇具戏剧性。尽量参加葬礼的会员们没有把他们的球棒带进墓地,他们的服装却看不出对死者的尊重,他们选择的都是日后依然能够出席公众场合的普通套装。没有一个人为死者落泪。帕斯顿·奥特韦莱的乡村上下议论纷纷——“他从铁道上掉下来摔死了”——幼稚而变态。带有警醒作用的葬礼悼词在草地上每个人的耳边回响,就在一个星期前,布拉泽胡德正是在同样的地方极力反驳生命不朽的教条。那些伟大的奥特韦莱的领主们,违背了威廉三世朝代古老信仰的领主们,在同样庄严的抑扬顿挫的悼词声中,长眠于此地——
有的人生来一无所有,有的人拥有功绩却放弃一切;不过,他们葬礼的风格都带着领主的高贵。然而,今天却是一位默默无闻的旅居者的葬礼,他对灵魂鲜有了解;除了十八洞的高尔夫球场,他对乡村毫无感情。这片土地能够哀悼他什么呢?损毁的身体?还是他自己否认存在的灵魂?
人们理解为什么有人想要火葬。既然我们对很多无聊的事儿都很上心,那么有人感觉传统的葬礼与死者不相称又有什么可挂心的呢?不过葬礼的形式对村民们来说,却是不同的——你也许会说,他们活着与死了没有什么差别。但是,正是那片他们耕种、播种的土地,让他们与之合二为一,至少,在谢世以后,土葬让他们永久地拥有了那片土地。“人的诞生充满了苦痛,生命却十分短暂。”——他们渐渐懂得,用广袤土地上长寿的橡树和被岁月风霜蚕食的古老教堂来计算自己的生命。但是,对于那些从事着奇怪的比赛的无忧无虑的外来者来说,土地只是一块好的或者坏的墓地而已,在乡野的公共生活里,他们究竟占有什么样的地位,他们一点儿也不在意。
让我们跟随戈登的眼光看一下吧。里夫斯或许正沉迷于思索神秘花圈的捐赠人;无疑,卡迈克尔正回想着无数事情。葬礼终于结束了,里夫斯急于探究卡迈克尔对密码条儿消失后带来新线索的解释。“在房间里等我们。”这是他得到的唯一回答。“再在这堆文件里找一遍,以确定你不是把它放在哪儿了。”他盼望的人终于来了。
“天哪,”里夫斯说,“它在这儿!但是我发誓,上午找的时候它就是没在。我说,卡迈克尔,是你玩的捉迷藏吧?”
“没有,”卡迈克尔说,“我可没有。”
“那是谁呢?”
“这就是关键。如果我能启发你,我会很高兴。你看,我认为女佣那样清理文件无可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