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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不得不找出杀人犯,一个我们一无所知的人?”

    “我可没那么说,”卡迈克尔回答,并带着责怪的眼神看了马尔耶特一眼,“我是说我们不得不找出杀人犯,一个迄今为止我们都未加怀疑的人。如果是戴夫南特谋杀了布拉泽胡德,那么当然就是自杀,因为戴夫南特就是布拉泽胡德。但是就我看来,这是不可能的。所有的证据都表明,这是一桩精心策划的阴谋,尽管其中由于意外情况使用了一些权宜之计。”

    “嘿,想一下,”里夫斯说,“如果计划实施成功,他打算返回此地并以戴夫南特的身份生活在这儿吗?”

    “你不能指望我无所不知。我仅仅依据事实说话。不过,我要说,他可能真会以戴夫南特的身份回到此地,也许就是三个星期以后,在哈彻里永久地定居下来。甚至还有一种可能——他一向是引人注目的人——把布拉泽胡德的房子买下来。你看,他喜欢这个地方,他喜欢他的球友,他唯一不喜欢的事儿就是假装是个糟糕的高尔夫球手,一旦他以戴夫南特的身份安定下来,就不再需要伪装了。伪装令人厌恶,秃头也好不到哪儿去。人们也许只有谈论到帕斯顿·惠特彻奇的时候才会记起布拉泽胡德,那是前往格拉斯哥的必经之路,也曾经是布拉泽胡德生活过的地方。”

    “恐怕我的智力有所不逮,”戈登说,“就像我昨天说的,你真是一位在野的华生侦探。但是我一小时前在哈彻里发现那些微不足道的线索说明了什么呀?那些线索支持你的推论吗?或者根本不值得注意?”

    “一切似乎全部依据事先的计划,”卡迈克尔解释说,“实际上,事实并不如我们想像的那样。你必须注意到,那些我们认为坚不可摧的东西,并不是我们生命中重要的道德观念、宗教信仰或者政治理念,而是日常、普通的生活习惯。布拉泽胡德可能是个无神论者,戴夫南特是个天主教徒;布拉泽胡德是一名极端激进分子,戴夫南特是顽固的保皇党人。但是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喜爱的刮胡刀、剃须皂和牙粉。如果你查看一下事实,你就会发现:如果布拉泽胡德使用A品牌的剃须皂,那么戴夫南特使用的也是相同品牌;如果布拉泽胡德使用B品牌的牙粉,那么戴夫南特使用的也是一样的牙粉。这些都阻碍着侦探工作——无法让人进行调查并发现真相。因此,这类细琐的调查工作应当放弃,而且戴夫南特已经很有心地把它们都带走了。至于照片,我猜测,布拉泽胡德的家里会有一幅复制品。你看,布拉泽胡德和戴夫南特都离不开那幅照片。”

    “那硬领和短袜呢?当然硬领也不会是什么特殊的式样……”

    “盲点。看起来戴夫南特是打点好行装逃走的,因此他一定也带了一些衣服,不光是一些洗漱用品。”

    “那毛巾和肥皂呢?当然它们对推论也无关痛痒吧?”

    “相反,它们要有意义得多。戴夫南特——你记得吗——他的眉毛要比布拉泽胡德黑得多。当然,那是很容易画出来的,因此需要毛巾把颜色洗掉。在慢车上是没有包厢的。”

    “好,想一下,”里夫斯反对说,“他为什么带着这些东西在周一离开,而不是星期二呢?——周二是他计划离开的时间——或者准确地说是星期三、他定的夜班火车是周三的。”

    “我不认为他打算周二在哈彻里留宿,他改变了出发地点——也许是伦敦,我猜测——然后以某种借口到达帕斯顿·惠特彻奇,他这样做仅仅是为了给我们一个印象,即他与布拉泽胡德是不同的两个人。”

    “可是还有一件事儿,”马尔耶特说,“一个真正的无神论者有可能每个周六都忍受痛苦与帕斯顿·布里奇的马斯在一起吗?你瞧,戴夫南特经常这样做。或者正如刚才所说,戴夫南特是一个真正的天主教徒,他能够让自己在球场上发表无神论者的信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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