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的怪物,她穿着一双杜阿姨替她缝补过的棉线长筒袜子,在这热带的地方她还觉得必须穿上长筒袜子才象个校长太太,她那些可怜的连衣裙,又破又难看,都是杜阿姨替她缝补过的,她继承了她在庇卡底农庄的习惯,也就是不管什么东西,她总得用到底,她觉得应该物尽其用。她那双皮鞋,鞋跟早就穿坏了,穿着它,走起路来歪歪斜斜,难受不堪。她的头发梳得紧紧的,盘成一个和中国女人一样的发髻,她真叫我们难为情,她在街上,在学校门口真叫我丢脸。每当她乘b.12路公共汽车来到中学门口的时候,大家都看着她,可她却若无其事,从不以为然,真该把她关押起来,痛打一顿,把她给杀掉。她看着我,对我说:也许你该出来混个日子过。不论白天黑夜,她总是打定这个主意。她从不要求我学点什么东西,而认为我早该退学出来混日子。
当母亲接触到新鲜空气的时候,她就会从绝望中挣脱出来,她终于发现这顶男式帽子和这双饰着金丝的皮鞋。她问我这是什么东西,我说什么东西也不是。她看着我,这些东西使她感到高兴,她微微地笑了。她说这些东西不错,对我来说还满合适,一打扮模样就变了。她没有问这些东西是否是她买的,她肯定知道是她买的。她明白她还有这个能力,有些时候,也就是我说过的那些时候,我们可以从她那里骗取我们想要的东西,而她拿我们毫无办法。我对她说,这些东西一点都不贵,你不必心疼。她问这是从哪买的。我说是从卡蒂纳街买的,是处理商店里的处理品。她高兴地看着我。她可能觉得女儿有这般想象力,能够想出这番打扮,无疑给人一种感到欣慰的迹象。她不仅同意我这种滑稽的打扮,这种有失体统的穿着,尽管她是一个安份守已的寡妇,穿着灰色的服饰,宛如一个还俗的修女,可我这番不合礼仪的打扮却使她感到高兴。
这顶男式的帽子实际上和家境的贫困也有联系,因为不管采用什么方式,总得想法给家里弄点钱。在这个家的周围,乃是一片不毛之地,儿子们也是不学无术之辈,他们将一事无成,就连土地也是咸的,肯定是白花了一笔金钱,肯定毫无希望。剩下的只有这么一个日见长大的女儿,也许她有朝一日懂得如何为这个家捞些钱财。正是为了这个缘故,母亲才允许她的女儿穿着这身幼娼的打扮上街去,这一点女儿原先并不知道。可正是为了这个缘故,小姑娘也已经无师自通,懂得如何把人们对她的注意力转移到金钱方面来。这可使母亲笑逐颜开。
如果姑娘真的出去卖身赚钱,妈妈肯定不会加以阻挡。姑娘将会告诉妈妈:我向某一个嫖客索取了五百个皮阿斯特,以便回法国去。妈妈一定会说,那太好啦,要想回到巴黎去安家,可不正需要这笔钱,她还会说:能给五百皮阿斯特就行了。姑娘心里明白,这种买卖,正是原先妈妈让她的女儿所选择的行当,只要女儿有胆量,有力气,只要她不是为此天天感到痛苦而筋疲力尽的话。
在我的书里有关我童年故事的叙述,我忽然间弄不清我回避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我想大概说过我们对母亲的爱,可我不知道是否说过对母亲的恨,说过我们彼此之间的恩爱和怨恨,无论是爱还是恨,在这个家庭的破产和毁灭的共同历史中都是如此地强烈,可这一切在当时仍然超出我的理解能力之外,对我来说尚无动于衷,只是深深地隐藏在我的血肉里。因为我象一个刚落地的新生婴儿一样看不见眼前的一切。而这个家庭的毁灭正是缄默的开端。从此以后,我一直在沉默中生活,在沉默中干了一辈子,我现在还活着,面对着当今古怪的年青一代,同样我(鹎的奥秘也有着一‰。我自以*际从来也没有*帐*自以*际上从来也没有*我掣端在这关闭的大门前面等没有任何作*?)***此处没法校***
当我在湄公河上搭渡船的时候,也就是我遇上那辆黑色的老式轿车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