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丁·贝克不说话。
“我知道这听来很怪异,但我只能说这是真的,你得相信我。”
“你有信仰吗?”
“没有。为什么问这个?”
马丁·贝克拿出一支烟,递给他。
“不,谢谢。我不抽烟。”
“你喝酒吗?”
“我喜欢啤酒,周六下班后我常去喝一两杯,但我不喝烈酒。”
马丁·贝克定定地看着他,而班特森并不打算回避他的眼神。
“好吧,不管怎么说,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对啊!我是说,你怎么办到的,居然知道我在船上?”
“噢,那是个意外,刚好有人认识你。情况是这样:目前为止,我们接触的人之中,你是惟一和这个女人说过话的人。你怎么搭上她的?”
“我想想看……我想起来了,她那时站到我旁边问我一些事情。”
“然后呢?”
“尽我所能地回答啊!我的英文不太好。”
“但你不是常看一些美国杂志吗?”
“没错,所以我才常找机会和臭屁老英及老美聊天,练习一下啰。我大概每周看一场美国电影,哪一部都行;也常看电视上的侦探片,虽然我对情节不感兴趣。”
“你和罗丝安娜·麦格罗谈过话,你们都谈些什么?”
“这个嘛……”
“试着回想看看,可能很重要。”
“她聊些有关她自己的事。”
“像什么呢?”
“像是她住哪里啊,不过我不太记得她说的地方了。”
“有可能是纽约吗?”
“噢,不是,她提到美国的某个州,可能是内华达。我真的不记得了。”
“还有什么呢?”
“她说她在图书馆工作,这我记得很清楚。她还说她去过北角和拉普兰,而且见过午夜的太阳。她还问了一大堆事。”
“你们常在一起吗?”
“噢,我不能这么说,我们聊过三四次。”
“什么时候?在旅程中的哪一段?”
班特森并未立即回答。
“应该都在第一天吧!我还记得在柏格和勇司布洛之间。船在水闸之间时,很多旅客都离船观光去了,那时我们在一起。”
“你对这运河区了解吗?”
“相当了解。”
“你之前去过吗?”
“去过几次。如果船期适合的话,我常在旅游计划中走一段水路。虽然这些老旧的船已经所剩不多,这次旅游仍然很愉快。”
“去过多少次?”
“我没法立刻回答你,我得要算一算。不过这些年来至少有十次了,而且行程都不同,只有一次全程都在船上,那次是从哥审堡到斯德哥尔摩。”
“你都是买甲板乘客的票吗?”
“对,全程舱位需要很早就预订,而且,也比较贵。”
“没有舱房不是比较不舒服吗?”
“一点也不会,如果你愿意,也可以睡在甲板下交谊厅的沙发上。我对这种事情并不特别担心。”
“嗯,你遇到了罗丝安娜·麦格罗。你记得船到勇司布洛时,你们还在一起,但之后呢?”
“我想稍后也曾在偶然碰面时交谈过。”
“什么时候?”
“我不太记得了。”
“在勇司布洛之后的旅程你见过她吗?”
“我真的不记得了。”
“你知道她的房间号码吗?”
没有回答。
“你听到我的问题吗?她的舱房在哪儿?”
“我正在努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