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次团体旅游吗?”马丁·贝克问。
“我查查看。”总台职员边说边转头去看,“我记不得了不过应该是。有时会有一团团的老美来登记住宿,他们多半是由那维克搭乘‘一元火车’(观光火车)过来的。”
贝克拿出一张照片给他瞧瞧,不过他以摇头代替回答。
“嗯,对不起,我们有这么多旅客进进出出的……”
他问遍了,没有人记得她。不过这趟访查还是有些收获至少他知道她曾经住在何处,看过她留在登记卡上的字迹,也进去她住过的房间查看。她是七月二号离开旅馆的。
“然后呢?你接着上哪里去了?”他轻声自问。
他的太阳穴抽痛着,喉咙也疼,他一边猜想自己感冒有多严重,一边走回办公室。
她可能是搭运河船继续旅游的,而在船离港的前一夜登船。他从船务公司的小册子里读到,旅客可以在船开的前一晚登船。他愈来愈相信她可能是上了“黛安娜号”,尽管目前没有证据证明。
他也好奇,米兰德现在在哪里查案,于是拿起电话。当他正要拨号时,听到非常轻的敲门声。
米兰德站在门口。
“没有。”他报告说,“美国运通或其他类似的地方,都没有人听过她。我要去吃点东西了,可以吗?”
他不反对,米兰德就离开了。
于是他拨电话到莫塔拉,但艾柏格不在。
他的头愈来愈痛,找了头痛药好一阵子仍找不到,只好跑去找柯柏借一些。他刚踏进柯柏的办公室,就狠狠地咳了一阵,咳得直不起腰也说不出话。
柯柏把他的头扶起来,很担忧地看着他。
“你声音听起来比那十八个可蜜利女郎还糟。来,过来,让医生看一看。”
他拿出放大镜,仔细查看马丁·贝克的脸、喉咙和身体。
“如果你不听医生的话,所剩时日就不多了。你得回家去缩在被窝里,喝下一大杯的威士忌,也许三杯才够,要加点兰姆酒的,只有这个东西才能帮助你;之后上床睡一觉,醒来时病痛全消。”
“那会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我不喜欢兰姆酒。”贝克说。
“那就喝白兰地。别担心卡夫卡会打电话来,我应付得来,我的英语可是一级棒。”
“他不会打来。你可有头痛药?”
“没有,不过有一些巧克力糖给你。”
马丁·贝克回到办公室,里面弥漫着沉重的烟味,不过他可不想开窗,让外面的冷空气跑进来。
过半小时,他又打给艾柏格,还是没人接。于是他拿出“黛安娜号”的船员名单。里面有十八个姓名,他们的住址遍布全国各地,其中六人在斯德哥尔摩,两人没有住址,还有两个住在莫塔拉。
直到四点三十分,他才决定听柯柏的忠告。清理完桌面后,穿戴上外套和帽子回家去,中途在一家药房买了一盒药丸。
他在橱柜里找到仅存的一点白兰地,倒入一个装肉汤的杯子,拿着杯子走进卧室。等他老婆回到家里,进了卧房点灯时,他早就睡沉了。
第二天他一大早就醒了过来,却赖在床上直到八点十五分。起床、盥洗、着装后,他觉得好多了,头痛似乎也消失了。
九点整,他打开办公室的门,看见一封信在桌上,信封上盖着红色的“特快递送”邮戳。他连外套都不脱,就先用食指拆开这封信。
信封里装着旅客名单。
他很快就找到她的名字。
罗丝安娜·麦格罗,女士,美国籍,A7号单人房。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