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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那年3月,郜明刚刚调到省委书记处做了主管意识形态的第三书记,郜明和市委内部一些人的工作矛盾郑少白隐隐约约是知道的。

    那位副书记冷冷一笑:“郜书记是不明真情,他若是知道真情,也不会放过你的!郑少白,我和你明说了吧,我们彻查敌档时,查到了当年安忠良写给维丰方面的重要信件,上面说得很清楚:是你供出了王寿松和谭明泉,后来,谭明泉也做了叛徒,王寿松却因你的出卖而壮烈牺牲了!是不是这样?你自己看看吧!这里是安忠良当年的信,这是谭明泉今年1月在上海提篮桥监狱写的揭发材料!”

    郑少白一看材料,登时瘫了,语无伦次地道:“我……我坦白,坦白!我没叛……叛党,不……不……我叛党……叛党,是……上了安忠良的……的当!”

    郑少白这才颠三倒四地把二十多年前发生在华荧山忠烈陵上的那一幕如实坦白了,边说边哭。说是自己没意识到会出现如此严重的后果,根本没料到王寿松王三哥会因此送命。他是被安忠良骗了,他当时就后悔了。因其后悔,觉着对不起党组织,对不起死去的烈士,才收养了两个烈士遗孤……

    郑少白坦白交代的时候,组织部的一个青年干事就在那儿记,最后,要他在记录上签字,郑少白哆嗦着手签了。

    从那天开始,郑少白被隔离审查,开头只是组织部,后来检察机构、公安机关也参加了,还为此组织了一个专门班子。在一次次审问他的同时,又进行了大量的内查外调,前后折腾了大半年,一直到秋天才把他从拘押所放回来。

    当年年底,市委作出了审查结论,定性为叛徒,上报省委,建议开除郑少白的党籍,撤销党内外一切职务,并开除工会会籍,作为历史反革命,移交司法机关处理。到了次年三月,省委的批复传达下来了,省委同意开除他的党籍、撤销党内外一切职务,但不同意作为历史反革命交司法机关处理,批示上写得很明确:“……定性为叛徒,但鉴于此人有长期抚养烈士遗孤之情节,敌我矛盾作人民内部矛盾处理,可考虑保留其工会会籍,遣返原东方机车厂当工人,控制使用。”

    当省委的批复和郑少白见面时,组织郜老部长问他:“郑少白,对这个处理,你有什么意见?”

    郑少白心悦诚服地连连点头哈腰道:“没意见!没意见!党组织是实事求是的,处理也是宽大的,我……我感谢党组织!感谢党组织!”

    郑少白说的是心里话,党没让他给王三哥抵命,没把他判刑关进监狱里,甚至连历史反革命的帽子都没给他戴,真是宽大得令人难以置信了。他不能不真诚地表示感谢。

    晚年郑少白曾私下和自己老婆叶春兰说过,他能侥幸留下一条命来,全靠了两个人。一个是重义气讲交情的原工团领袖安忠良。这个老国民党人是真心为他好,知道他不是搞政治斗争的料,让他及早出局了,临死也没拉他去垫背。再一个,就是他抚养长大的王玲了。处理结论一下来,他就知道了:王玲曾为他的事到省委组织部去过三次,写了一份催人泪下的材料,还找到了第三书记郜明,要求郜明和省委看在他努力抚养烈士遗孤的分上,妥善予以从宽处理。据说,郜明只讲原则,不讲昔日情义,想把他交司法审判。倒是省委第一书记看了王玲写的材料,受了感动,最后拍板决断,最终把他的问题作人民内部矛盾处理了。

    王玲和她哥哥王涌不同。王涌知晓事情真相后,再也没进过他家的门,而且写出书面材料交给市委,宣布和他断绝一切关系,要求组织部门严格按照有关规定办。那时候,王涌已经当上了清浦市东区区团委书记。王玲则不同意哥哥的做法,她忘不掉自己牺牲的父亲,也忘不掉为了抚养他们兄妹而不惜偷窃坐牢的养父。知道事情真相后,她默默哭了几场,后来,擦干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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