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放松。那公差大嚷:“追啊,抓到了强盗,大伙儿分他金银。”
杨鹏举索性勒转马来,大喝一声,挥刀砍去。那公差吓得倒退,其余军士却挺枪攒刺。杨鹏举敌不过人多,混战中腿上中了一枪,虽只皮肉轻伤,却已不敢恋战。双腿一夹,提缰纵马向前急冲,挥刀将一名军士左臂砍断。其余军士吓得纷纷后退,杨鹏举回马顺小路疾驰。众军士见他逃跑,胆气又壮,呐喊追来。
不一刻杨鹏举已追上张氏主仆,道路渐窄,众军士畏惧杨鹏举勇猛,不敢十分逼近。
三人纵马奔跑了一阵,山道弯曲,追兵呼叫声清晰可闻,人影却已不见。急驰中前面突然出现三条小岔路,杨鹏举低喝:“下马!”三人把马牵到树丛中躲了起来,片刻间追兵也已赶到。那公差略一迟疑,领着军士向一条岔路赶了下去。
杨鹏举道:“他们追了一阵不见,必定回头。咱们快走。”撕下衣襟裹好腿伤,三人上马向另一条岔路急驰而去。
过不多久,后面追兵声又隐隐传来,杨鹏举甚是惶急。见前面有三间瓦屋,屋前有个农夫正在锄地,便下马走到农夫身前,说道:“大哥,后面有官兵要害我们,请你找个地方给躲一躲。”那农夫只管锄地,便似没听见他说话。张朝唐也下马央告。
那农夫抬头,向他们仔细打量。这时前面树丛中传来牛蹄践土之声,一个牧童骑在牛背上转了出来。那牧童约莫十岁上下年纪,头顶用红绳扎了个小辫子,脸色黝黑,笑嘻嘻的,一双大眼炯炯有神。那农夫对牧童道:“你把马带到山里放草,天黑了再回来吧。”小牧童望了张朝唐三人一眼,应道:“好!”牵了三匹马便走。
杨鹏举不知那农夫是什么用意,可是他言语神情之中,似有一股威势,竟然不敢出言阻止牧童牵马。这时追兵声更加近了,张朝唐急得连说:“怎么办,怎么办?”
那农夫道:“跟我来。”带领三人走进屋内。厅堂上木桌板凳,墙上挂着蓑衣犁头,收拾洁净,不似寻常农家。那农夫直入后进,三人跟了进去,走过天井,来到一间卧房。那农夫撩起帐子,露出墙来。伸手在墙上一推,一块大石翻了进去,墙上现出一个洞来。那农夫道:“进去吧!”
三人依言入内,原来是个宽敞的山洞。这屋倚山而建,刚造在山洞之前,如不把房屋拆去,谁也猜不到有此藏身之所。
三人躲好,那农夫关上密门,自行出去锄地。不一刻,公差老王已率领军士追到。那老王向农夫大声吆喝:“喂,有三个人骑马从这边过去吗?”那农夫向小路的一边指了一指,道:“早过去啦!”
公差军士奔出了七八里地,不见张朝唐等踪迹,掉转马头,又来询问。那农夫装聋作哑,话也说不大清楚。一名军士骂道:“他妈的,多问这傻瓜有屁用?走吧!”一行人又向另一条岔路追了下去。
张朝唐和杨鹏举、张康三人躲在山洞之内,隐隐听得马匹奔驰之声。过了一会儿,声音听不见了,那农夫始终不来开门。杨鹏举焦躁起来,使力拉门,推了半天,石门纹丝不动。三人只得坐在地上打盹。杨鹏举创口作痛,不住咒骂公差军士。
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石门忽然轧轧作响地开了,透进光来。那农夫手持烛台,说道:“请出来吃饭吧。”
杨鹏举首先跳起,走了出去,张氏主仆随后走到厅上。只见板桌上摆了热腾腾的饭菜,大盆青菜豆腐之外,居然还有两只肥鸡。杨鹏举和张氏主仆都暗暗欢喜。
厅上除了日间所见的农夫和牧童,还有三人,都作农夫打扮。张朝唐和杨鹏举拱手相谢,道了自己姓名,又请问对方姓名。
一个面目清癯、五十来岁的农夫道:“小人姓应。”指着日间指引他们躲藏的人道:“这位姓朱。”一个身材极高的瘦子自称姓倪,一个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