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木先生怎么还不来,他可是个不喜欢迟到的人啊!”
天亭的老板把大虾放在左手掌上,看着锅里的油嘀咕了一句。
油在慢慢地热起来。
看上去虽然没什么变化,可是懂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不是到了下锅的最佳时机。大虾放在面糊里拖下一下,滑下了锅。
“好像说要来迟一些,就先给我一杯啤酒吧!”
旗野脱去外套挂在椅背上对厨房里说了一声。
“挺忙的嘛,最近很少过来。好像还是上个月月初,一个人来了一次。两个人一起的话是什么时候啊?以前总是一起来的。”
的确有一阵子,大概一个月,有一次旗野和真木并排坐在吧台前,就像一对供神酒的酒壶。
“是因为你变了吧?川崎和上原的话,从银座过去都差不多的吧?”
天亭在银座旁边的三原桥附近。提起银座人们就会想起高级的各种店铺,其实并不都是如此。开在狭窄的后马路上的天妇罗店,是不会很贵的。天亭的老板做生意还算讲情谊,这里的天妇罗价廉物美是小有名气的。要不是这样的话,真木也就算了,旗野是不会成为这里的常客的。
“应该是川崎更远一些吧?”
“是啊,不过电车还算方便。”
“嗯。”
身穿藏青色带白点花布的女店员,把玻璃杯和一小盆蛋豆腐放在吧台上。
“请。”
“谢谢。”
旗野端起第一杯酒一饮而尽。
真木从川崎搬到代代木上原是一年前的事了。他把赛马场附近的房子卖了换成了公寓式住宅。
“真木先生是不是工作很忙啊?”
“不是,不是。”
旗野摇着头翘起了一个小指头。这个动作在日本就是有女人的意思。
“哦,原来如此。”
老板点了点头。
“真木先生是个勤快人啊!是才认识的吗?”
“是吧!”
“可是,通常都会带到这里来的,这次没见过嘛!”
“也许以后吧,你看着办吧,慢慢来没关系。”他让老板做几样菜。
“是。不过旗野先生在那方面倒没什么故事,是不是特别会隐瞒啊?”
“不不,我跟真木先生不一样。”
真木是个花花公子。
虽然离婚以后,一个人过日子跟什么女人来往都没关系,只是有些太过分了。他一直以银座的酒店为根据地玩乐了十几年也不厌。光是旗野知道的大概也可以用一只手来数了。
“不过,真木先生摆得很平的。”
“哦,是啊!”
旗野暧昧地点了点头。
老板把刚炸好的大虾放在垫了和纸的盘子上。淡淡的咸味,沾上萝卜泥放进嘴里。
“好吃。”
“味道不错吧?今天的虾特别新鲜。”
“以前当学生的时候,参加集训时看见菜单上写着‘天妇罗’。”
“哦?”
“我告诉高年级的同学‘今天晚饭吃天妇罗’,那个人最喜欢吃天妇罗了,他听了可高兴了。”
“是吗?”
“可是到后来被他骂了一顿。他说那不能叫天妇罗,是炸精进。天妇罗是指炸面拖鱼虾,而炸精进只不过是炸蔬菜丝饼。真的是这样吗?”
“是啊!这个问题倒是没有考虑过。我店里也有炸蔬菜啊!”
“山芋或者是紫苏叶稍微放在油里炸一下就端出来这种不算。主要还是海鲜类吧?所以提起天妇罗就……”
“我们先想到的是虾了,天妇罗就是炸大虾啊,集训时的天妇罗只有蔬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