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瑟拉小姐吗?”赫克尔·波洛说,他向她鞠躬问候。
卢瑟拉小姐伸出手,她大约五十岁,一个十分傲慢的女人。瞧她那样,聪明、理智、满足,他暗暗想到,她就是那样生活着,她能从可悲的生活中发现许多乐趣。
“我听说过你的名字,”她说,“你知道,你有两个朋友也在这儿的乡村里,在法国。虽然你已经在信里解释过你来访的原因,但我仍不敢肯定我能为你做点什么。那是一起过去的爱情事件,茫无头绪,事情往往那样,不过仍有许多线索可寻。请坐吧,我希望那把椅子很舒服,桌上有水杯,还有糕点。”
她很安详,有条不紊,和蔼可亲。
“你曾经在雷温斯克罗特家当过家庭教师,”波洛说,“也许你现在很难想起了。”
“哦,不,青年时代的事忘不了。我去的时候,她们家有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大约四五岁吧,很好的孩子,他们的父亲是陆军将军。”
“还有另一个姐妹。”
“噢,我记得,我第一次去的时候,她不在那里,我想她是很娇嫩的,她的健康状况不佳,当时正在某处治疗。”
“你记得他们母亲的教名吗?”
“我想是玛格丽特。另一个我现在记不清了。”
“多诺琪。”
“对,对,一个我不常想起的名字。她们互相用的是简称,莫莉和多莉,她们是双胞胎,嗯,出奇地像,她们俩都是美人。”“她们俩互相喜欢吗?”
“非常忠诚。我们刚才好像弄混了,孩子们不叫普勒斯通—格雷。多诺琪·普勒斯通—格雷跟一个少校结了婚,他叫——嗯,我现在想不起他的名字,其娄,不,杰娄。”
“雷温斯克罗特呢?”波洛说。
“啊,他呀,是啊,真奇怪,一个人怎么就记不住名字,普勒斯通一格雷俩是上一代。玛格丽特·普勒斯通—格雷当时是这儿一所学校的寄宿生,后来曾写信问过贝娜特夫人——就是后者为她办理的寄宿生手续——是否她知道有什么人可以来当她两个孩子的家庭教师,我被推荐上了。在我任职期间,刚才你提起的那另一个姐妹。也就是多诺琪,正好也在那儿。我教的是一个小姑娘,大约六七岁吧,她的名字就像莎翁笔下的某个人名,我记得是罗莎琳或者是西莉亚。”“西莉亚,”波洛说。
“那男孩仅三四岁,他叫爱德华,他很淘气,但也讨人喜欢,我跟他们在一起很幸福。”
“我听说他们跟你在一起也是很幸福的,他们喜欢跟你在一块儿玩儿,你对他们很仁慈。”
“Moi,j'aimelesenfats(法语:我,喜欢孩子),”卢瑟拉小姐说。
“我相信他们叫你玛迪。”
她笑了。
“哦,我喜欢听到这个字眼,它把我带回到过去。”
“你知道一个叫德斯蒙德的孩子吗?德斯蒙德·伯顿—考克斯?”
“唔,我想,他住在我们旁边,也可能是附近,我们周围有些邻居,孩子们总在一块儿玩儿,他叫德斯蒙德?对,我记得。”
“你在那儿很久吗?小姐?”
“不,我最多在那里呆了三四年,以后我就回这儿来了,我母亲病倒,我回来护理她,虽然我知道这不需要很长时间,确实如此,她在我回来一年半或两年以后就去世了。之后我又到外面开始工作,有些已经长大的姑娘希望学习语言和别的东西,我就教她们。我没再去英国,虽然我在一两年的时间里总和他们保持书信往来,那两个孩子总会在圣诞节给我寄明信片。”
“雷温斯克罗特将军和他的妻子给你的印象是一对幸福的夫妇吗?”
“非常幸福,他们也喜欢他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