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为了孩子才觉悟的。
即使契机对早苗来说是多么地教人厌恶,那也是她的事,与孩子没有关系。
无论是多么不幸的果实,既然获得了生命,就有权利活下去、有权利获得幸福。不管前方的障碍有多大,呵护、养育孩子,都是母亲的义务与责任。
早苗成了母亲,
我也看开了。
这是早苗的事件,
就照她的心意来吧。
我这么想。
所以我带着早苗和襁褓中的婴儿小梢,匆匆来到这家玫瑰十字侦探社。
小梢被早苗背着,一定是在电车上坐累了,一到目的地就睡着了。
可能是从窗户看见我们前来,门一开,和寅就飞奔过来,以熟练的动作抱过婴儿,说“让她睡在被窝里吧”,把婴儿抱到里面去了。据说和寅住在这里,睡的是榻榻米房间。
益田说,不知道为什么,和寅很擅长哄小孩。
一问之下,才知道和寅不是打杂的也不是侦探,而是榎木津长年来的秘书兼保母。
另一方面,益田虽然是见习侦探,但他入社是今年春天的事。那么还不到半年。简而言之,这两个人只是职务不同,并没有上下之分。表面上益田算是后进,不过倒茶仍是和寅的工作。
我的疑问解决了。
好笑的是,一明白是这样,侦探们可疑的举止登时看起来也不那么不自然了,光看外表实在是看不出来。
益田彬彬有礼地问候早苗。
年轻的见习侦探——虽然有点做作——似乎带着最大的敬意接待早苗。
我虽然看不出来;他只是单纯的滑腔油调,还是对女性懦弱,又或者是别有居心不过远比冷冰冰地对待、或是嫌对方肮脏地躲避要令人有好感多了。我原本一直无谓地担心这一点,这下子总算是放心了。
然后……益田马上将照片摆到桌上。
早苗瞥了一眼照片,立刻浮现出嫌恶的神色。樱井以外的几个人,她似乎也都认识。
先前一直模糊地当成犯人一概而论的对象,突然变成了具有人格的个人——而且是认识的人,也难怪她会这样。
“您认识这几个人吗?”益田说,“从您正面的右边开始,是殿村健吾、江端义造、樱井哲哉、今井三章、久我光雄。樱井之外的四个人,在事件前后应该频繁地出入宅子才对。”
“我认识。”早苗说,“我几乎每天都看到他们,也曾和他们交谈过。可是……”
没想到竟会是这些人——早苗掩住嘴巴。比起悲伤,她更显惊讶。
“久我先生怎么会……他是个非常忠厚老实的人。”
“不能被外表骗了,男人全都是恶狼。”益田做作地说。
“可是……他曾经帮过我很多次。像是看到我搬重物搬得很吃力的时候,他也会帮忙我……”
“熊也会搬重物。风度翩翩的绅士到了床上就会变成野兽,上半身和下半身是不同的两个生物。”
益田就算在严肃的场面,也一样油腔滑调,实习侦探最后还不忘“喀喀喀”地笑。
那似乎是害臊的笑。我不经意地望向他,他便“咳”地干咳了一声:
“抱歉……我绝对不是在打哈哈。刚才的笑呢,是我这个人天生丑角的证明,无意冒犯。呃,早苗小姐,是吧,呃,事发之后,您是否见过这些人?”
“没有。隔天开始,我就再也没有靠近过樱井家一步。前往抗议的也是家父和家母,还有代理人……”
“这样啊。他们并没有纠缠你,是吧?事发后,也没有像是在府上附近看见其中的谁,或是身边发生什么怪事吗……?”
“说到怪事,只有曾经收到过赠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