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戈龙。二十五分钟后,就已经接近了维西·勒阿弗尔和科达苏方向的交叉口了。
我在心底祈求上帝保佑我们顺顺利利地开出巴黎,因为就算德国人效率再高也无法检查出城的每一条路。就在我正想着,已经渐渐暗下来的天幕下便看得见一道关卡。
路中央几盏亮晃晃的红灯忽闪忽闪地放光,一辆德军军车横在哨卡旁,路障边上站着六个德国兵和几个法国警察。
一个士兵冲我们摇摇手,弗朗索瓦把车停了下来。
我把证件都递了上去,他翻了翻,冲身边的同伴抬了抬下巴。那两个军衔很低的新兵登上我们的客车。
我知道后面早有准备,但心跳还是略微漏了一拍。
“辛苦了,下士。”我递给窗外那人一根烟,“您这么冷的天气还在值勤。”
“谢谢,先生。”他笑了笑,“这是常有的,没什么,况且今天还多了几个人陪我们呢!”
“怎么?”我做出一幅费解的表情,“难道出了什么事?”
“哦,好象是党卫队那边转给盖世太保的消息:有英国人要逃走!所以我们加派了人手。”
我身旁的弗朗索瓦明显一僵,看了我一眼。
我干笑了几声:“是吗?那可得小心了……”
后面的士兵很快检查完毕,走下来对那位下士点点头。
“祝你们好运!”他打开路障,让我们过去。
一股阴云从这个时候开始笼罩在我的心头。弗朗索瓦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怎么办,大人?”他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问我。
我咬着牙,只是担心有没有盖世太保的摩托车已经从巴黎开出来追赶我们。如果他们真的发现了这三个英国人,那么整个演出小组都会被牵扯进去!既然这里得到了消息,命令大概会一站一站地传下去吧,再慢吞吞地按原计划走是不可能了。
“听我说,弗朗索瓦。”我告诉他,“你叫洛克中尉他们换到这辆车上来,你带着大家继续沿着原路走,再慢些都没关系!我会加快速度在凌晨赶到勒阿弗尔,只要把他们送上船就好了!”
“你想一个人冒险?”他突然提高声调,“这绝对不行!”
“你的意思是等德国人追上我们,或者在路上就把我们都抓起来?”
“当然不是!,可——”
“那么就按照我的话去做!”我用命令的口气说到,“我会改走小路!他们把目标放在演出小组上,只会盯着你们!我带英国人单独走反而会安全些!一到勒阿弗尔市区游击队也会帮我们的忙!”
“万一你半途遇到德国人怎么办?谁来保护你?”
“从这里开始就没有关卡了,我只要赶到目的地就行了!况且天黑以后还有谁会在乡间马路上值勤,这可不是巴黎!”
“伯爵大人……”
“就这么决定了!”我专横地打断了他还想反对的话。
车暂时停了下来,我把大致情况告诉了我们的朋友,他们很配合地跟弗朗索瓦换了位置。于是我坐到驾驶座上,发动车子,用最快的速度驶进了一条岔路,把客车和其他人关切担心的目光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通往勒阿弗尔的公路沿着塞纳河弯弯曲曲向前延伸,穿过美丽的塞纳河谷。河谷两旁是富饶的山岭,肥沃的农田,远处农舍的灯火聚集在一起,像沙漠里的丛丛绿洲。如果不是因为厚重的乌云遮住了月光,紧张的空气让人感到压抑,我真想请身旁的三位朋友好好看看这美丽的法国田园风光。
天色越来越暗了,车灯打出两道光线远远射出去,我不知道后面的人怎么样了,只知道一些细小的是水珠渐渐在挡风玻璃上密布起来。
“下雨了,伯爵大人。”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