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汤,我邀请露旺索一起进餐;他已经在客厅里等了我近半个小时。
“真是荣幸啊,伯爵大人,竟然能让我尝到如此鲜美的食物。”我的同志用半开玩笑的口气说到,“我会好好气气弗朗索瓦,他每天都不得不容忍房东太太糟糕透顶的手艺。”
我告诉他或许直接把谢意再次向我母亲表达还比较有意义。
“我当然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先生。”
我们说笑着来到琴房,他替我关上门,拿出了口袋里的东西。
“这是您要调查的东西,先生;关于海因里希·贝尔肯中士的资料。”
我接过那一张薄薄的纸,上面是用手写体誊抄的东西:
海因里希·贝尔肯,1910年出生于德国柏林,没有父母亲的记录,只说是1936年入伍,经历平平,找不到任何可以让他快速晋升的功绩。不过有一点却很奇怪——他一直都跟波特曼少校处于同一个编队。无论是在德国,还是在巴黎,他们始终在一起。自从罗斯托克·冯·波特曼获得了将官的阶级以后,这个除了头发以外毫无特色的男人便开始担任他的副官这一角。
这些表面的东西毫无意义,找不到任何实质性的线索。
我把纸折叠起来放进内兜里,然后打开琴盖:“谢谢你的报告,露旺索。我想即使再查一遍也不会得到比这更多的信息了,对不对?”
“他可没有少校那样引人注目的背景和身世。”
“那么先到此为止吧。”我决定从另一个方面来找到答案,但是得自己去做,“好了,或许今天我还可以把那段旋律再给你复习一遍,希望后天见到马基游击队的人时你还能拿准调子。”
“大人啊,”他夸张地挤了挤了眼睛,“好歹我也是剧团的后台工作人员,就算光是用听的,也能感染些音乐元素吧。‘天鹅’的调子可是我们辨别身份的唯一证据,怎么会有疏漏呢?”
“别介意,”我安抚到,“我只是让你记得更牢罢了。”
键盘上流出极简单却和其他歌曲没有任何相似的旋律,我听着露旺索轻轻的哼唱,知道他们的练习都非常认真。
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护照完备,到外省的通行证和演出证明也齐全了,人员配合不成问题,况且还有游击队做接应。如果趁着少校受伤的这个间隙把英国人送走或许也不错;他现在没有精力来对付我们,唯一值得注意的,只有那位副官了……
“露旺索,”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你再调派两个人盯住贝尔肯中士。两天后我会带着我们的客人出发,如果那位中士又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你就……杀了他。”
我面前这个男人露出惊讶的神情,但立刻掩盖在一副平平常常的笑容下:
“真难得听到您下这样的命令。不过请放心,既然如此难得,我没有理由不把它做好。”
临时演出小组乘坐的是一辆较为宽大的客车,我和弗朗索瓦则开着我的小轿车走在前面,洛克中尉他们混在其他演员和工作人员中间,留在我们后边儿。离开巴黎之前我告诉阿尔芒和拉丰这只是一次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的演出,让他们好好照料剧团的事务。戴西和露旺索都被我留下来担任警戒,一方面防范纳粹的突然行动,特别是少校和贝尔肯中士,另一方面也得由他们和游击队的人接触,在路上做好接应的准备。
如果想到在这一条通往勒阿弗尔的路上始终有自己人那么我心里多少也要轻松些。
下午车开出来的时候,路上空荡荡的,连来往的军用车辆也很少。在拐进西大街时我忍不住朝少校的公寓望了一眼,那里窗帘紧闭,好象没有人。我的心里隐隐有些异样的感觉,不过立刻一闪而过。
车子经过凡尔塞,在巴黎郊外飞驰,穿过芒特,路过弗农,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