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一边不断回忆着自己的经历,一边讲述并推测着,我的问句也一个接着一个地变成了陈述句,变成了感叹句。
我、包爷、郑纲和欧阳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在同一时间听到那痛苦的呻吟声,通过描述可知,我们所听到的或者是领悟到的声音也基本是一致的,之后我们下坠的感觉也基本一致,并且谁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当脑子从那痛苦的呻吟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露出多半个身子的大太阳,以及我们彼此。最关键的是,当时“花瓶”就在马上进到洞口里时,忽然看似毫无理由地转身朝着那站满盲狼的巨型山洞里跑了回去。
根据“花瓶”的叙述,“花瓶”早在郑纲护着她与盲狼们厮打的时候,就听见了我们后来才听到的痛苦呻吟声,并且这声音在“花瓶”耳朵里、思维里不仅仅是痛苦的呻吟,而是还带着某种特定的指令,但那指令并不是通过语言或者动作来指挥她的,而像是直接控制住了她的思维。“花瓶”觉得后来她在洞口临时折返回巨型山洞里,就是在遵照这种指令,之前她一直朝着那中空位置的上方盯着看,也是出于这种指令。只是她从头至尾并没有像我这样完全受控于那呻吟声而失去理智,她的意识里一直有两种声音,一种是来自那痛苦呻吟声的,而另一种来自理智。“花瓶”不断在这两种声音之中抉择着,那两种声音也在互相较着劲儿,只是自己的声音每次都不敌那神秘的痛苦呻吟声,也就是说从洞口再次返回冲进狼群,并不是出于她的本意,而是她自我意识与这种指令抗衡失败的结果。
我不知道“花瓶”这些异样的感受是该用女人的第六感来解释,还是该用其他什么方面来解释更好,也许很多东西压根儿就无法解释,因为这些东西超乎了我们所设定在“解释”身上的所有边界。
“花瓶”再次折返进洞内后,也就在我们脚下石质地面融化殆尽的时候,几匹盲狼几乎同时冲上去在她身上抓挠撕咬,她顿时感觉到痛感从身体的各处传来,可忽然那几匹狼都纷纷停了下来,正将她团团围起准备攻击的百余匹盲狼也忽然都停了下来,它们纷纷转动身子,上百匹盲狼全部保持头部朝着那中空位置的方向,随后惊人的一幕便出现了,盲狼群竟像士兵听到首长下令一般,上百匹盲狼先是同时跪下后腿,随后顿了一两秒,再几乎同时跪下前腿,顿了一两秒后,上百匹盲狼纷纷像是臣子给首领叩首一般把狼头深深低下,让头部贴在地上。
半清醒半被控制住的“花瓶”此时已经完全震惊,她自己也分不清自己是被这群狼造成的气氛给吓到了,还是意识里接收到了由那痛苦呻吟声传达的指令,她蓦地跪了下来,但她并没有低下头去,而是直直地盯着那中空的位置,就好像她原本就知道,有东西即将从那里露出头来。
那痛苦的呻吟声忽然大了起来,同时那群盲狼齐刷刷地昂起头来,“花瓶”顿觉周遭明显亮了很多,要比方才亮上不知多少倍,并且这亮光并不是来自那中空位置,而是来自她的身前身后,她甚至看见了一束束凌烈的光束在周遭不断游走穿插,她缓缓扭头看着,这才发现原来那群狼在昂起头之后,竟然全部都大睁开双眼,那眼里射出的光芒如灯泡般明亮,无一例外都牢牢盯着那中空位置,她甚至可以在那群狼的眼里看出明显的情感,那是虔诚与崇敬。“花瓶”也随它们一样转头看向那中空的位置,这时那呻吟声像是带着某种节奏,时而粗犷时而绵柔,而那地面中空位置垂直往上的巨大不规则圆柱形状的立体空间里,也随着这呻吟声音的粗细大小情况而变得时而云絮布满,时而刺眼炽白。“花瓶”顺着那光柱朝上仰望,光柱的上面竟然通着天际,星光密布。
再把视线收束到地面中空位置时,让“花瓶”不敢置信的一幕发生了,就发生在她眼前。这一幕给她带来的震惊程度,用“花瓶”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