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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不太舒服。他俩从未跟帕维尔说过话,但是他是一个不错的侍从,而且父亲说了,他们不是凭空从树上长出来的。

    "你们去吧,"科特勒中尉说。于是帕维尔转过身朝储物棚走去,布鲁诺在后头跟着,不时回头看看格蕾特尔和那个年轻的士兵,他有一种冲动,真想跑回去把格蕾特尔拉开。虽然她很聒噪,很自私而且对他很刻薄,但是那都无可厚非,毕竟她是姐姐。但是布鲁诺无法忍受将她留在那里跟科特勒中尉独处。他明摆着就是个十足的混蛋。

    布鲁诺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轮胎,帕维尔给拖到外面的橡树下。接着,布鲁诺在树上爬上爬下,把绳子和轮胎安全地绑在了树枝上。就这样,一项伟大的工程大功告成了。他曾经也做过一个秋千,但是那时还有卡尔、丹尼尔和马丁帮他。而这回,他只能自己动手,所以难度显然要大得多。尽管如此,他还是掌控了局面,几个小时里,他高兴地坐在轮胎中间,在上面来回荡着,对世界上其他的一切都不在乎了,虽然他忽视了一个问题--这是他这一辈子坐过的最不舒服的秋千。

    他坐在轮胎上,用双脚蹬着地来回地推着秋千。每次秋千向后荡的时候就升入了空中,差一点点就会撞到树干上,但是布鲁诺还是不停地用脚蹬着地,使秋千荡得更快更高。布鲁诺玩得很开心,直到有一次当他踢树的时候,握绳子的手松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从轮胎里掉了下去,一只脚还挂在轮胎边缘,脸朝下,呼的一声摔在地上。

    布鲁诺眼前一黑,但马上又清醒了过来。他坐起来,可是还在摇荡的轮胎又砸中了他的脑袋,布鲁诺大叫一声,赶紧从秋千摆荡的轨迹上爬开。他站了起来,觉得脚和胳膊都很痛,因为它们先落地的,不过痛得还不至于骨折。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手,上面全是划痕,胳膊肘上还裂了一个口子。然而他的腿则感觉更糟糕,他往下看膝盖,就在短裤的下方,有一个很大的伤口,这个伤口好像就等着被发现呢,因为布鲁诺一看见它,它就开始流血。

    "哦,天哪。"布鲁诺欲哭无泪,看着伤口,不知所措。然而他无须发呆太久,因为从厨房可以看到他的秋千,当时帕维尔,也就是帮他找到轮胎的侍从,正在窗边削土豆,他看到了整个意外的经过。布鲁诺抬起头来,看见帕维尔正快速向他跑过来,一直跑到他身边,他这才放心让环绕在四周的虚弱感觉完全占据自己。他往下一倒,但没碰到地面,帕维尔一把把他抱了起来。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说,"我以为没有危险。"

    "你荡得太高了,"帕维尔平静地说,他的语气给了布鲁诺安全感,"我都看到了。其实你随时都可能会有危险。"

    "是遇到危险了。"布鲁诺说。

    "的确。"

    帕维尔抱着布鲁诺穿过草坪,折回房子里,走进厨房,把他放在一把木制的扶手椅里。

    "母亲在哪里?"布鲁诺问。每次他出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母亲。

    "恐怕你母亲还没有回来,"帕维尔说,他跪在地板上,检查布鲁诺的膝盖,"这里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伤势怎么样?"布鲁诺问,他显然有点慌乱,都快要哭了,"我会流血不止而死吗?"

    帕维尔友善地笑了,摇摇头:"你不会流血不止而死的,"他说着,拖过来一个凳子,把布鲁诺的腿放在上面,"暂时不要动。那边有个医药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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