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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信赖的家臣。广纲与龟前就躲在他家中。赖朝故意带牧宗亲来此。

    房子的前方是逗子、叶山之海。赖朝把宗亲拉到可以看到海的屋边平台上,要他坐下,然后叫出广纲。

    (啊!)

    惊讶的是宗亲。

    他发现赖朝想在这里处分自己,立刻就怕了。

    “广纲,把你受到的一切狼狈遭遇全部讲出来。”赖朝命令广纲。

    广纲得势,于是用京都话巨细靡遗地把宗亲对付自己的经过和盘托出。

    “宗亲,他有没有讲错?”

    赖朝转动他那号称鎌仓第一的大头看着被告。宗亲已经立场尽失,他悲惨地叫着:

    “这全是夫人的命令,我是不得已的,不得不那样做!”

    赖朝不怀好意的沉默着,宗亲忍不住讲出呕气的话:

    “那你说,要怎么办?”他翻着白眼。

    “你!”

    赖朝不耐烦地抓住宗亲的乌帽子,连发髻都扯了起来。对武士来讲,最耻辱的事就是让人碰到头,宗亲挣扎着想反抗,可是赖朝却有外表看不出来的巨大力气,使宗亲一点办法都没有。

    “宗亲,听好!”

    若借用《吾妻镜》的简单记载,赖朝表示——

    重视夫人的命令,当然很好。

    他虽然生气,可是,为了防范政子今后的举动,他仍然称赞宗亲。

    “可是,你怎么对我这个主人交代?你怎么说?”

    他说着抽出小刀,噗哧一声,切断了宗亲的发髻,头发散落地面,宗亲彷佛变成一个大孩子。这下子在头发留长以前,都无法走在鎌仓的街道上了。

    “哇!”面对这样的耻辱,宗亲大叫着,可是已经无法挽回。他摆动屁股爬行,跳到院子下,用袖子遮住头逃走。

    宗亲上了马,奔入山中等待夜晚,趁半夜回到鎌仓,到赖朝的岳父北条时政家里投诉所受的屈辱。

    牧方气得脸色发青,她说:

    “这是我家门的耻辱,我要死!”

    她立刻抽出短刀,往自己的胸部刺去。年老的时政冲过去抢下她的刀,可是牧方更加狂乱的喊着:

    “你妻子的家人受到这样的耻辱,难道你也不说话吗?我看你怎么回答我!”

    剃着和尚头的时政,面对这个跟女儿一样年轻的妻子,常常有种自卑感,被她如此责问后,感到相当狼狈。可是,在惊惶失措中,时政比牧方更恼怒赖朝的举动。对宗亲的侮辱简直就是对北条家族的侮辱。

    “他本来不过是个放逐者!”

    他喊叫着,被牧方的狂躁所感染,显露出平日少有的激动。

    “是我的家族,使他这个蛭小岛的放逐者有今天的身分地位。这份恩情,源家九族每一个人都不应该忘记才对,可是,赖朝自己却最快忘记,还用侮辱来回报。剪掉头发跟斩首是相同的意义,也就等于是砍掉了北条家族的头。”

    时政一向表情严肃,不轻易泄漏内心的想法,可是他其实很容易激动,不会三思而后行,因此他才会协助放逐者赖朝,网罗了一、二百个地方武士,揭竿起兵背叛平家。他的个性就是如此。那一晚,他召集部下,第二天拂晓就搬离鎌仓,回到伊豆的北条庄。于是,鎌仓街头巷尾都谣传着:

    ——北条殿下要阴谋叛变吗?

    大家热烈讨论着。

    赖朝知道此事,是在上了早餐餐桌之后。他的筷子差一点就掉下地,可是,这男人平常的安静举止,使他免于泄漏内心的狼狈。

    (好不容易建立的鎌仓府会倒吗?)

    他心怀恐惧。

    即使不会,赖朝也有危机:平家军虽然在富士川溃败逃走,可是总部仍在京都;赖朝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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