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直接去那里幽会,以免引人注目。
广纲府邸附近有个海滨,称为小坪,也写成小壶,可说是鎌仓府的海港。那里有家臣小中太光家的府邸。
——我要去小坪海滨搭船。
赖朝用此托词来到海边,在船只准备的时间,前往小中太光家的府邸休息,然后召龟前来此。由于不是夜宿,只有白天很短暂的时间,所以政子以及她娘家北条氏都不知情。
可是,不知道透过甚么管道,政子的年轻继母牧方却知道了这个秘密。牧方本来就不喜欢这位跟自己年龄相近又气势凌人的女儿,可是在这件事情上却对政子特别热心,令人怀疑她别有居心。
“你要小心点!”
她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政子是个行动派。
她不当面诘问赖朝,而是命令牧宗亲带兵攻击广纲的府邸。宗亲是牧方的哥哥。
“抓住龟前,捣毁那女人居住的广纲府邸,把广纲赶出去,让他去草原流浪。”她这么说。
宗亲一接到命令,就马上率部下作战斗准备。半夜,震天价响的脚步声在鎌仓街道上沸腾,前往饭岛崎包围广纲府邸,捣毁门墙,强行闯入。由于龟前碰巧不在,所以幸免于难,可怜的是广纲。他只是个文官,毫无抵抗能力,被宗亲的部下从院子里拖到街上痛打。
“打死他!”
宗亲把广纲打得半死不活后,突然放开他,从背后射出一支恐吓的箭,擦过广纲的脸颊。广纲没命的逃跑,冲到一里远的镫摺(现在的叶山町),来到朋友大多和义久的家中寻求庇护。
“我拿到证据了。”
事后政子拿出广纲的供状、龟前的衣服、化妆用品等,当面责问赖朝。她可说是个女军略家。
赖朝无处遁逃。既然证据齐全,只有不断道歉。
“你会有今天,并不是靠自己的力量,”政子最后说道:“是因为有我和娘家北条的武力,你才会有今天。”
赖朝当然了解,所以才会越来越怕政子和北条氏。
“怎么样?”
“要怎么做你才会消气?”
“把龟前交给我。”
如果交给政子,政子会杀了她吧?赖朝怕发生这种事情,若说不知道她的去向,政子会更加生气,提出更多要求。赖朝走投无路了。
此时,龟前回娘家去也很危险,她只好沿海岸往南走,逃到庇护广纲的镫摺大多和义久家里,像只小松鼠般怕得躲起来。
(简直就像罪犯嘛!)
赖朝接到密报时,觉得龟前太可怜了,他感到一股令全身战栗的怒气。
然而,他却不是对政子生气。虽然很难令人相信,可是在这男人的心中,对政子以及其娘家,他连生气都不太敢。
赖朝的怒气无处发泄,只得集中在执行政子命令的牧宗亲身上。他明明是自己的家臣,却尽忠政子及其娘家,轻慢自己,令赖朝十分生气。
(我本来就不喜欢这个人。)
他对牧宗亲有这种感觉。宗亲只因为自家出了北条时政的继室就如此嚣张,他想一统北条家,视赖朝犹如北条家的入赘女婿,看不起赖朝。
(我是拿北条家没办法!)
可是,若连时政(北条)继室娘家的人都坐大,赖朝可就没面子了。赖朝暗中计划,要对宗亲来一场男性的复仇。
隔了两天,也就是寿永元年十一月十二日(日期这么明确,是拜《吾妻镜》的纪录之赐),赖朝把宗亲叫来,命令道:
“我要去海边,陪我来!”
他们越过逗子的名越坂,来到镫摺。这附近的领主是大多和义久,是三浦半岛的盟主三浦大介义明的儿子,从赖朝举兵时就跟随赖朝,对赖朝而言是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