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什么,我们刚刚沏了一壶。”
“谢谢。”费伯坐下去。小小的厨房通风又洁净,给他端来的茶盛在一只漂亮的瓷杯里。
“钓鱼度假吗?”看船闸的问。
“钓鱼和观鸟。”费伯回答,“我正打算收拾起来,在陆地上待上两天。”
“噢,这样。那你最好把船泊在对岸。河的这一边是禁区。”
“真的?我可不知道原来这一带驻有军队!”
“嗯,从这儿再过去半英里左右就进入禁区范围了。至于是不是军队,我不知道。他们也不会告诉我。”
“对,我们没必要知道。”费伯说。
“嗯。那就喝茶吧,待会儿我来送你过闸。谢谢你让我把茶喝完。”
他们离开了房子,费伯下到船里,解开缆绳。他后面的闸门慢慢关上了,随后,闸门看守员把泄水的闸门打开。小船随着闸内的水位逐渐下降,这时看闸门的人又打开了前面的闸门。
费伯扬帆驶出。看闸门的人向他挥手告别。
他在四英里左右之外的地方再次停了下来,把船缆系在岸上一株粗树上。他等着黑夜降临,吃了一罐罐头香肠和一些饼干,喝了一瓶瓶装自来水当晚餐。他穿起他的黑衣服,把他的望远镜、照相机和一本《东英格兰的稀有鸟类》装进一个肩袋,把指南针放进口袋,拿起了手电筒。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他关了防风灯,锁好舱门,跳上岸去。用手电筒光照了一下指南针,便钻进了沿运河的一带树林里。
他从船上向正南方走了大约半英里,碰上了一道铁丝网:有六英尺高,编成方格状,顶上绕着带刺勾的铁丝。他往回退进树林,爬上了一棵高树。
天空上飘着朵朵浮云,月亮时隐时现,铁丝网之外是一片缓缓升高的开阔地。费伯先前在奥德肖特的比金山及其他一大片南英格兰军事区做过这类事情。这种军事区一般有两种防范措施:沿铁丝网巡逻的哨兵和在军事设施旁的固定岗哨。
只要有耐心和警觉,这两种哨兵都是可以回避的。
费伯从树上下来,回到铁丝网前面。他在一片树丛后面伏下来,守候着。
他需要弄清楚流动哨经过这一地点的时间。如果到黎明还没有走过来,他只好第二天夜里再来了。如果他走运,哨兵会很快走过。从警戒区表面的面积来看,他估计他们每夜只能转上一圈。
他很走运。十点刚过,他就听到了脚步声,三个人在铁丝网的内侧迈步走了过去。
五分钟之后,费伯越过了铁丝网。
他向正南方走去——当各个方向都有同等价值时,直线便是最佳选择了。他没有用手电筒,尽可能靠近土岗和树林,而避免在高处行走,以防突然露面的月亮会照出他的身影。这一片荒野全是黑色、灰色和银色的交织。脚下的土地有些水汪汪的,就像附近有沼泽。他面前有一只狐狸穿越而过,像灰色猎犬一样迅疾,像猫儿一样优雅。
夜里十一点半的时候,他遇到了第一处军事设施的迹象——但那些迹象看起来有些古怪。
月亮出来了,他看到在他前方大约四分之一英里的地方有好几排平房,排列之整齐,一眼就可断定是军队营房。他立刻卧倒,但随即怀疑这眼前景象的真实性,因为那里既无灯光也没声响。
他一动也不动地趴了十分钟,想看看出现什么情况可以解释他的怀疑,但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只有一只獾笨拙地爬进他的视野,看了看他,就又溜掉了。
费伯匍匐向前。他凑得更近时才看明白,那些营房不仅没有主人,而且根本还没有盖好。大多数建筑只是几根角柱撑起一个屋顶,有些有一面墙。
一个突然的响声惊动了他,他卧倒不动: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