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但到一九四〇年七月,舰队街⑧制造了耸人听闻的舆论之后,B类及C类的人的行动也受到了限制。有少数移民下落不明,将他们当中的部分人假定为间谍是合情合理的。
他们的档案在布劳格斯的案卷里。
第二个来源是无线电台发报。军情八处的C科每天夜里都在扫描天空电波,把他们无法肯定是自己一方的电文记录下来,转给政府密码学校。该校原先坐落于伦敦的伯克利大街,不久前迁往布利奇雷公园的一栋乡间别墅。事实上,这个机构根本不是什么学校,而是由国际象棋冠军、音乐家、数学家和填字游戏的爱好者组成的一个集团。军情八处相信,密码既然是人编写的,也就能由人破译。发自英国本土又不属于本国军警的无线电讯号,都被认定是间谍所发。
这些破译的电文也在布劳格斯的案卷里。
第三个可以追踪潜伏间谍的线索来源是那些双重间谍。但他们的价值实际上不如预期的那么大。德国情报机构发他们的电文提及过一些新派遣的特工的名字,还暴露了一名常驻间谍——伯恩茅斯的玛蒂尔达·克拉夫特太太。她曾经给“雪”汇过钱,后来当局将她逮捕,关押在豪格威监狱。但双重间谍无法揭露对秘密谍报机构最有价值、悄悄潜伏并作用极大的职业间谍的身份和地点。这样的间谍必然存在,一些线索证实了这一点:比如,有人从德国给“雪”带来了无线电发报机,放到维多利亚火车站的寄存处,让他去取。但德国情报机构和这些间谍本人都十分小心,双重间谍抓不到他们的踪迹。
这些线索也在布劳格斯的案卷里。
其他来源也在开发:无线电专家正在努力改进定位无线电发报地点的三角测量法;而军情六处也在设法重建在希特勒军队进攻的高潮中遭到破坏的欧洲特工网。
无论是什么片语只字的情报,布劳格斯的档案柜里全都有。
“不时会有些令人恼火的情况。”他对高德里曼说,“看看这个。”
他从档案中取出了一份有关英国派遣远征军赴芬兰的计划的长电文。
“这是今年年初截获的。情报准确无误。我们正想测定他的方位时,他的发报却突然中断了,看不出明显的原因——或许他被迫停止了。几分钟之后他又继续发报,但没等我们的小伙子找到他,他的电波就又在空中消失了。”
高德里曼说:“这是什么——‘向威廉致意’?”
“恩,这很重要,”布劳格斯说。他兴奋起来了:“这是另一篇电文的记录,就是最近的。瞧——‘向威廉致意’。这次有个回电,称他为‘针’。”
“针。”
“这家伙是个行家。看看这段电文:简单扼要,但详细明确。”
高德里曼研究着第二段电文。
“看来是关于空袭效果的评估。”
“他显然在东区打转。一个行家,一个行家。”
“关于这个‘针’我们还知道些什么?”
布劳格斯那种年轻人满腔热情的表情一下子不见了:“恐怕就这么些了。”
“他的代号叫‘针’,所以‘向威廉致意’结束电文,而且他还掌握着标准的情报——就是这些了吧?”
“恐怕是。”
高德里曼坐到办公桌边上,向窗外凝视着。对面建筑物的墙上,在一扇华丽的窗下,他看到了一个家雀窝:“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有多少机会抓到他呢?”
布劳格斯耸了耸肩,答道:“在这种情况下,毫无可能。”
注释:
①全称是MilitaryIntelligence。
②法国东南部和意大利西北部一带的地中海沿岸。
③当时英国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