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几小时就被捕的,几乎全部被处以绞刑。
(“几乎全部?”高德里曼问。特里说:“不错,有两个人被解送到我们的B-I(a)科。一会儿我还要谈到这件事。”)
剩下的在埃里着陆,其中一个是厄恩斯特·韦伯-德罗尔,是个知名的杂技演员,在爱尔兰有两个私生子(他曾以“世界最强壮的人”的称号在爱尔兰巡回演出过)。他被警备队逮捕,罚款三英镑,然后移交给了我们的B-I(a)科。
另一个叫赫尔曼·戈茨,他跳伞误入北爱尔兰,而没有落到埃里。他遭爱尔兰共和军劫掠之后,身穿皮内衣泅渡了博伊恩河,最后吞服了自杀药片而死。他有一个手电筒,上面标着“德勒斯登④。制造”。
(“既然抓住这帮笨蛋这么易如反掌,”特里说,“我们又何必请像你这样足智多谋的人来抓他们呢?有两个原因:第一,我们无法知道还有多少间谍我们没抓到;第二,这和我们不处绞刑的那些人有关。B-I(a)科负责的就是这码事。但是为了解清楚,我得回到一九三六年。”)
阿尔弗雷德·乔治·欧文斯是个电子工程师,他任职的公司和政府有几项合约。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他曾数次出访德国,并把在那里搜集的零零散散的技术情报自愿提供给海军部,后来,海军情报处把他介绍给军情六处,军情六处遂把他发展成一名特工。但后来,军情六处截获了他发给一个已知的德国伪装地址的一封信,发现他差不多在同一时间也被德国情报机构吸收。显然,他是毫无气节的人,一心想当间谍。我们给他的代号是“雪”,德方则叫他“约翰尼”。
一九三九年⑤一月,“雪”收到了德方的一封信,内容有:(1)一台无线电发报机的使用说明;(2)一张维多利亚火车站行李寄存处的存单。
战争爆发的第二天,我们就逮捕了他,他和他的发报机(装在一只皮箱里,他向寄存处出示了存单,便取了出来)被扣在旺兹沃思监狱。我们要他继续用发报机和汉堡方面联系,但他发出的全部情报都是由B-I(a)科拟就的。
德国情报机构要他与潜伏在英国的两名德国间谍联系,我们立即逮捕了那两个人。他们还给了他一套密码和无线电通讯的详细程序,这些都是无价之宝。
继“雪”之后,德国又派遣了“查理”“彩虹”“夏天”“饼干”等一批间谍,他们都与卡纳里斯保持经常联系,并显然得到他的信赖,其实他们都在英国反谍报机构的完全掌握之下。
这时,军情五处依稀瞥见一个可畏又诱人的前景:如果走运的话,他们可以控制并操作德国人在英国的整个间谍网。
“把间谍变成双重间谍而不绞死他们,有两大好处,”特里回到要点上,“由于敌方认为他们们的间谍还在活动,就不会派其他间谍来取代他们。透过他们向德方发回的假情报,我们就能蒙骗敌方并误导他们的战略家。”
“恐怕不那么容易。”高德里曼说。
“当然不容易。”特里打开一扇窗子,让房间里香烟和烟斗的雾散出去。
“要干,就要干得彻底,这儿要是真的留下几个没被发现的间谍,他们的情报就会与双重间谍送出的假情报相抵触,德国情报机构就会嗅出味道来。”
“听起来很激动人心。”高德里曼说。他的烟斗熄灭了。
特里笑了,这还是他在那天早上第一次露出笑脸。
“这儿的人会对你说,这差事很苦——工作时间长,高度紧张,经常受挫——不过,却肯定是激动人心的。”他看了看手表。
“现在我要你见见我的一个十分机灵的年轻部下。我陪你到他的办公室去吧。”
他们走出房间,上了几级台阶,穿过好几道走廊。
“他叫弗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