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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4年10月18日,暮色苍茫。在惨淡的月光映照下,宽阔的于都河面上架起一座座长长的浮桥。浮桥上,军委“红星”纵队的队伍,正在源源不断地通过。纷沓的脚步、散乱的马蹄踏踩得它发出“扎扎”的声响。河岸边,有着数不清的火把,数不清的人。苏区的父老乡亲们从四面八方涌到渡口,不停地挥手,不停地呼喊,为出征的亲人们祝福送行。有的送茶水,有的送草鞋、斗笠,有的帮着挑担,有的往战士怀里塞鸡蛋,有的则高唱《十送红军》等欢送红军出征的歌曲。

    随着涌动的队伍,赣南军区政治部主任刘伯坚好不容易挤到“红星”纵队司令员叶剑英跟前,两位多年战斗在一起的战友,紧握双手,依依惜别,热泪盈眶。

    1962年八一建军节前夕,叶剑英回想起当年出征时的悲壮场面,为怀念刘伯坚于都河边热情相送的感人情景,慨然命笔,赋诗一首:

    刘伯坚,四川巴中(今平昌)人。曾留学法国、比利时、苏联。1922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是中共的早期党员。1930年回国后,到中央革命根据地工作,任中央军委秘书长。1931年当选为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并任苏区工农红军学校政治部主任。同年12月,在策动宁都起义后,任红五军团政治部主任,是红军卓越的政治工作者。叶剑英非常了解刘伯坚。

    早在苏联留学时,他们就已相识。回国后,又一起在中央军委工作。当时,一个任军委总参谋部部长,一个任军委秘书长。同志又同事,使之结下了深厚的战斗友情。

    1934年5月17日,根据中革军委命令设立赣南军区,下辖第一、二两个作战分区和信康、南雄两个游击区。刘伯坚出任军区政治部主任,并被“左”倾领导者指令留守苏区坚持游击战争。

    军区政治部驻扎在于都附近的黎板桥,担负着于都河的架桥任务。对于工作,刘伯坚没有二话,为了护送主力红军渡过于都河,他每天来到架桥工地,筹划着架桥和后勤支援等事宜。但对于留守,他的心情是闷郁的。

    他很想和主力红军一道远征,也希望有人能替他说说话,争取争取。

    他首先想到了叶剑英。叶剑英时任军委第一纵队司令员、红军前敌总指挥部参谋长,他的话应该是起作用的。

    刘伯坚对叶剑英说:“你是军委四局局长,主管训练、人事工作,请求你向军委反映我的要求,我还是随主力红军走吧!”

    叶剑英很同情刘伯坚。他知道,伯坚在苏联留学时,曾顶撞过王明、博古等人。博古到苏区不久,便将伯坚调离了红五军团,这次将伯坚留下,又是博古亲自圈定的。他更知道博古一惯刚愎自用,听不进良言,善用“无情打击”之手段。

    但是,不管怎样,于情于理于道义,叶剑英还是向博古转达了刘伯坚的请求,并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和看法。

    不出所料,博古一听,立刻将脸拉得老长:“那怎么行?留下刘伯坚是中央的决定。赣南军区政治部主任不留下,地方工作谁来做,根据地的游击战争怎么开展?”

    叶剑英知道多说无益,一转身,默然而去。

    刘伯坚似乎早就料到结果,他准备了一桌酒菜,有鱼有肉,还有几样新鲜蔬菜,这在当时已经是很丰盛的了。两位老战友把酒问盏,相对而坐。他们为中央苏区即将沦陷而痛心,为党内“左”倾错误继续推行而担忧,为分离后的前景而挂虑。什么话都讲过,又好像什么话都没有说,三番四复地相互祝愿,总觉言犹来尽。因为他们知道,留下来固然生死难卜,但随军远征同样是艰险重重,要冒很大风险。

    主力红军转移后,几十万国民党大军猛扑过来,中央苏区的形势急剧恶化。1935年2月,中央分局、中央政府办事处和赣南省委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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