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吗?我想是用专门的仪器吧?”
“是,当然。我检查这只鞋用了几个小时。还有很多别的污渍,主要是泥点而草汁,还有就是一些油漆和咖啡,但血迹只有鞋底上的两处和靠近鞋尖的鞋面上的5处。”
“另一只鞋呢?有血迹吗?”
“一点儿都没有。”
“那只鞋上没有任何血迹。很好。请你转到3号照片,弗格森小姐,告诉陪审团你看到了什么。”
“这张……照片上是一具尸体。”
“是的。这是拍摄于案发现场的被害人贾斯敏·赫斯特的一张照片。我提请你注意照片上的血迹,弗格森小姐。请问血量是否很多?”
“是的,很多。”
“我很抱歉让你看这么让人压抑的照片,不过,你能否向法庭描述,你在照片上看到了多少血,血流到了哪里?”
“哦……她的咽喉那里有很多血,那是她被割开的部位,以及……整个前胸和上身。胳膊上也有……她左胳膊好像被划伤,腿上也有血。”
“她身边的草上有血吗?”
“有。有些草看上去被染红了。”
“草上有血,案发现场报告确认了这一点。那么,弗格森小姐,如果一个人喉咙被割断,血液不应该是渗出来的,是否该——喷溅到各处,在心脏压力下迸出,因为割断的是主动脉,是这样吗?”
“嗯,我从没见过那种场面……”
“你是个科学家,对吧?你是个法医,你知道动脉工作的原理吧?”
“是,当然。你说得对,血液应该喷得到处都是。”
“对。而且我们从照片上也能看出,是吧?死者胸前、胳膊、腿上和周边的草上,到处都是。像你所说,流了很多血,到处都是。我说的对吗?”
“对,你说得对。从照片上看,确实有很多血。”
“很好。既然你是个法医,你觉得在犯下这桩可怕罪行的人的鞋上会发现什么?这个人曾跟受害者搏斗,曾站在近到足以割断她的喉咙的地方?”
“血……”
“对,当然。你会在他鞋上发现血,对吧。假使如你所说,血液是喷溅而出的话,那么不仅仅鞋面上会有血,鞋底上也应该会因为踩在沾满血的草上而沾上血。你会想到鞋底上的缝隙里都是血迹,对吧?两只鞋底上都有?”
莱拉·弗格森犹豫起来。她很聪明,不会不知道这样下去事态会朝哪方面发展。萨拉曾在法庭外看到她跟威尔·丘吉尔相当亲密地交谈,她肯定知道她提供的证言对丘吉尔办的这个案子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莱拉·弗格森会怎么做?闪烁其词并曲意逢迎警方的观点?还是珍视自己作为独立科学家的声誉?她很年轻——可能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莱拉·弗格森用手指缠绕着自己蓬松卷发的辫梢,然后直视萨拉。
“如果这双鞋曾被穿着走过那片草地,那么是的。”
好孩子,萨拉心想。“除去鞋底血迹的唯一方式就是清洗它们,对吧?我想需要刷得相当彻底吧?”
“没错,确实需要。血液很难清洗掉。”
“这双鞋像是被洗刷过的吗?”
莱拉·弗格森莞尔一笑,黝黑的脸上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最近没有,鞋很脏。”
萨拉报以一笑。她有点儿喜欢这个姑娘了。“好吧。那这双鞋的鞋面如何?鉴于我们在照片上看到的大量血迹,大部分都来自死者的喉部伤口,你是否期望看到鞋面上也有喷溅上的血迹?不只有5小滴,而是很多?”
“如果受害者被割喉时是站着的,肯定会有很多。我想,她很可能是躺着的。或者说凶手是站在她身后的。”
世上有种东西叫聪明反被聪明误,萨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