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加上这位泰斯提先生,把萨米和泰尔福特联系了起来。泰斯提先生曾经在泰尔福特的夜总会工作;泰斯提先生拒绝了萨米的帮助。雷布思知道他必须去和他的孀妇谈一谈。
但还有一个问题。红眼先生曾经威胁说,如果他再去骚扰泰尔福特,坎迪斯就要付出代价。他的眼前总是出现坎迪斯的各种表情:离乡背井、被欺凌虐待、为了获得短暂的休息而自虐、贴在陌生人的腿上……他回想起赖维的话:时间能不能洗刷掉责任?正义是一件美妙而高尚的事,而复仇……复仇是一种情感,比抽象的正义要强烈百倍。他不知道萨米会不会想要复仇。也许不会。她曾要求她帮助坎迪斯,那就意味着向泰尔福特屈服。雷布思觉得自己做不到这一点。
现在再加上林兹的谋杀案,虽然与那些事无关,却含有一种内在的共鸣。
“我对过去有种不适感,警督。”林兹曾经这样说过。有趣的是,雷布思对现状也有着同样的感觉。
乔安·泰住在科林顿一栋有三间卧室的半独立式住宅里,门外的车道上仍然停着那辆奔驰车。
“它对我来说太大了,”她向雷布思解释道,“我得卖掉它。”
他不确定她说的是房子还是车。雷布思谢绝了她的茶,坐在乱哄哄的起居室内,目光可及的每一个平面上都布满了装饰品。乔安·泰还在服丧中,身穿黑色的裙子和衬衫,眼睛下面有深色的眼袋。在这次调查刚开始时,雷布思就找她问过话。
“我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现在仍然无法接受她丈夫自杀身亡的事实。
但是病理测试和法医鉴定都已经确定无疑地排除了其他可能性。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汤米·泰尔福特的人?”雷布思问。
“他开了一家夜总会,不是吗?加文带我去过一次。”
“那么说加文认识他?”
“似乎是。”
一定是。如果没有获得泰尔福特的认可,泰斯提先生绝不可能在泰尔福特的产业外面摆热狗摊。而泰尔福特的认可必然意味着某种收益,可能是按比例分成……也可能是帮个忙。
“加文死之前的那周,”雷布思继续道,“你说他那阵子很忙?”
“整天都在工作。”
“白天晚上都是?”她点点头。“那一周天气一直都很差。”
“我知道。我跟他说,这种天气没人会去买冰激凌的。外面大雨倾盆,但他还是出门去了。”
雷布思在椅子里转了转身。“他有没有向你提起过SWEEP,泰太太?”
“他提到过有位女士会跟他见面……红头发的。”
“梅·克拉姆利?”
她点点头,双眼凝视着壁炉里的火焰。她又问了一次他要不要喝点茶。雷布思摇摇头,起身淮备离去,动作干淨利落——在走到门口过程中只碰翻了两件装饰品。
医院里很安静。他推开萨米的病房,发现里面加了一张病床,上面睡着一个中年妇女。她的双手放在毯子外,一只手腕上戴着白色的病人信息手环,身上连着一部机器,头上缠着绷带。
有两个女人坐在萨米的病床边——罗娜和佩兴斯·艾特肯。雷布思已经有一阵子没有见过佩兴斯了。她们俩坐得很近。他进门之后,她们停止了低声的交谈。他拿过一把椅子放在佩兴斯身边。她倾过身来,捏了捏他的手。“你好,约翰。”他朝她微笑了一下,又向罗娜道;“她怎么样?”
“专家说上次做的几个测试结果非常乐观。”
“什么意思?”
“意思是有脑部活动。她并没有陷入深层昏迷。”
“这是医生的看法?”
“他认为她会醒过来,约翰。”她双眼充满血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