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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姆妈在箱子里……”明台继续呓语呢喃着。

    明镜抹了抹挂在脸颊上的泪水,才意识到虽然已经过去这么久,明台并没有忘记,他一直把冤苦埋藏在心底,不敢提。

    明台醒来,隐隐约约看见明镜用手绢揩着眼泪。明台心虚,怕自己说梦话,被姐姐听到了。他试探地喊了一声:“大姐……你,怎么了?”

    听到明台的声音,明镜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道:“刚才不注意,喷香水的时候,洒到眼睛里了,刚用清水洗了洗。”

    明台放下心来,抱着枕头爬到床脚,说:“姐,我帮你。”

    明镜笑起来。“不用,你好好待着,别碍手碍脚的。”

    明台的头倚在棉枕上,嚷嚷着肚子饿了,向明镜要吃的。明镜在房间里收拾东西,扔给明台一套崭新的中式褂子和褂裤。

    “换了衣服,姐姐带你出去吃大餐。”

    “我要喝酒。”明台撒娇道。

    明镜笑笑:“好。快点起来,抓紧时间。我们还能看场电影。”

    明台心喜:“好嘞。”

    明镜正在梳妆台前补妆,明台穿好衣服,过来一把抢过明镜的香水瓶子。“不害臊,男孩子用什么女人香水。”明镜嗔怪着用手拍了他一下,拿回香水。

    明台不依,又夺了回去:“我要送人。”

    “送谁?”

    “不告诉你。”

    “我可告诉你,你别在学校里瞎闹,好好读书才是正经事。你要闹出点什么新闻来,你大哥知道了,我可不帮你。”

    明台不顺心了,嘟了嘴,把香水瓶放回去,孩子状地赌气坐下:“不玩了。”

    明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明镜把明台的头转到梳妆镜前面。

    “好了,别生气了,让姐姐替你梳梳头,咱们家的小弟最爱讲究了,一出了这门,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多好。”

    明镜拿了剪子,“刷刷刷”三剪刀,替明台剪了头发,给他梳了一个油头粉面装。

    暮色渐渐暗下来,明楼在房间里来回地踱着步子,脸上面无表情但内心却是波澜不已。成功、失败,在此时对明楼而言意义太过重大,每一步都要稳扎稳打,不得有半分的差错。

    阿诚推门走进来:“事成了。”话音一落,只见明楼长舒了一口气,顿了顿,悠然地坐在了沙发上。“大哥,这次不仅杀了日本天皇特使,还解决了一个驻华北屯军总参谋长多田喜二郎。”阿诚说,“算是意外之喜,接下来……”

    明楼的脸色严峻且苍白:“接下来,是生死局了。”

    “大哥,您别太担心了,疯子也许会……”

    “他不会,我太了解他了。到今天,我都不敢相信我会这么做。让我最亲的弟弟,一个孩子去经历生死劫难,去开枪杀……杀敌。以前的明台,遇到打雷都要往我房间跑……”

    “那时候,他还小。”

    “是啊,我老记得他从前的事。我多希望他能够远离一切战争和阴谋,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他只剩一线生机了,我却只能袖手旁观。”

    明楼边说着边低下了头,不忍再想。而阿诚看着明楼的样子,想劝终是没有开口。

    黑夜底,寒风星斗冷气森森地在长街上回旋,明镜挽着明台走在落叶萧萧的马路上,港大的门口隐约可见了。

    一辆黑色的汽车像一只小爬虫缓缓地跟着两姐弟的步伐,不疾不徐,无声无息。

    明镜和明台站在十字街心。

    一阵凄婉哀伤的粤曲从街心灯下一把残破的二胡中破茧而出,一个衰老的盲人用一双略有颤抖的手熟练地拉着“下西歧”乐谱,扯着破锣嗓子嘶哑地唱着。

    盲人唱:“烽烟何日靖,待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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